“那就到一旁跪着慢慢反省去吧!”雪澜殇眼底漫出讽刺。
“为…为什么?老臣犯了什么错?”右丞相问得无比艰涩。
“连犯什么错都不知道!齐相真是不中用了。那就跪到知错为止吧!”说话的是青玄。
探手一拿他的肩膀,就把他给拖出了屋檐,手下再施力,右丞相便被他给按跪于地。
右丞相满脸的不服,还想站起来,就听见“呛啷啷”宝刀出鞘的声音。
锋利的刀刃压在他的脖颈上,吓得他一缩脖子,眼神惊悚的斜向后看。
手握尖刀的正是青玄,“齐相若不想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就乖乖跪好。否则,本卫认识你,我手中的刀可不认识你!”
右丞相不敢作声了,眼睛惊疑不定的紧盯着地面,脑海中飞快的回放着踏进太子府的一幕幕。
雨点渐大,很快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冷得他直打寒禁。
这是春日的第一场雨,冷寒刺骨。
没一会儿,右丞相就有点承受不住了,苍老的身躯瑟瑟着,脑子却变得更清楚了。
他终于明白错在何处了!
进门之后,他未给雪澜殇行叩拜大礼。
此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对太子不敬,往小了说不过就是失礼。
可他们是死对头,雪澜殇非要揪着此事小题大做的罚他,他也得受着!
雪澜杰很想过去质问雪澜殇一番,可他已经吐得昏天黑地,根本说不出话来。
池千尘回来的时候,那四个人已经变成了四具骨架,丫鬟婆子正顶着雨清理院子。
整个院落,除了风雨声,安静的可怕。
右丞相丧眉耷眼的在大雨中跪着,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和胡子往下淌。
十几个郎中在屋里跪着,大气都不敢喘。
雪澜杰脸色苍白的弓着腰,还在不停的干呕。
雪澜殇则倒负着双手在屋檐下站着,头微微扬起,像是在看天空,又像是在沉思,脸色冷的骇人。
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血腥味,院里院外血水横流。
潇湘雅阁改屠宰场了?
眉心一拧,池千尘略为嫌弃的以指堵住了秀气的鼻头,一手撑伞走至屋檐下,讨巧的拉了拉男人的袖子。
“又湿又冷的,血腥味还这么重,你不在屋里呆着,站屋檐下干嘛?”说着,她已经不由分说的把他给拉进了屋里。
进屋后她才发现,屋里的味道比外面还难闻。
雪澜杰吐了满屋的秽物,丫鬟婆子还没来得及收拾。
看到她,雪澜殇的神色缓和了不少,打趣地道:“现在知道屋里比外面还难呆了吧?”
白他一眼,池千尘薄嗔的拽着他往楼上飞奔,彻底无视了楼底下的一干人。
身后传来脚步声,雪墨寒也跟了上来。
开门关门,总算隔绝了外面难闻的气味,池千尘长出了口气,“你把雪澜杰的四个贴身侍卫给宰了?”
嗯一声,雪澜殇便没再多谈此事,摸了摸她毛绒绒的脑袋,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午膳用了吗?”
点点头,池千尘眼神略带兴奋,“吃过了!你猜,我刚刚出门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