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

他只给了她五分钟的时候。

来回一趟，五分钟够了。

杨初夏没有搭乘电梯，而是走到了楼梯口处，刚踩下一个阶梯，便感觉到一阵的头晕目眩。

她及时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扶手，这才没有一头倒下去。

她索性坐在了那阶梯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此刻颤抖得厉害。

所有的情绪就像是翻滚着的海浪，朝着她扑面而来。

杨初夏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动作有些急。

触手却是空空的，什么都没。

她出门太急了，没有带药。

此时的杨初夏急需药物来缓解她的症状，可今日份的药已经吃完了……

杨初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头，似是觉得还不够，还抬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拍了拍。

片刻的疼痛令她觉得缓解了些，她想要得到更多。

正当她的视线锁定了墙上时，耳畔传来了一道声音，“小姐，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因为她用力拍自己的脑袋的动作引起了路过的护士的注意。

身为医护人员，她不能当做没看见。

杨初夏像是被人硬生生地从另一个精神世界里拽回来，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目光呆滞地看着来人。

护士见她的情况不算好，欲伸手扶起她，关心问道，“你是不是身体哪儿不舒服？头疼吗？我带你去找医生。”

杨初夏像是触电一般，躲开了她的触碰。

护士僵着手站在那里，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固。

杨初夏也渐渐回过神来，双唇蠕动，“谢谢，我没事。”

护士收回了手，有些尴尬地插放在口袋里，僵硬的道，“没事就行。”

护士走了，杨初夏还坐在那里。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一睹白墙，回想着自己刚刚的想法，呼吸都有那么一秒滞止了。

她在干什么？

她要干什么？

若不是护士及时的出现，她可能会一头撞在了那个墙上。

杨初夏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了天灵盖，手脚冰凉。

她坐在那里，蜷缩成一团，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脚，将脑袋埋入了自己的双腿之间，细看，身子还有些轻颤。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

“嗡——”

手机再次发出了震动声。

是程起的提示：

『还有一分钟。』

短短的四分钟，杨初夏就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般，那么的漫长。

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她还有程起。

她不能再让他为她担心了。

杨初夏脚步一转，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她站在洗手前，舀了大把大把的冷水往自己的脸上扑去，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

洗完脸后，她看着镜子里反射着那张过于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