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瑾年抱着李雷娜，杨初夏便自告奋勇道，“我来开车。”

只是当她欲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时，程起伸手挡住了她的动作，声音清冷，“去副驾驶坐着。”

对于男人主动当“司机”，杨初夏二话不说，乖乖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夜深人静，车辆较少，一路通畅。

杨初夏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

李雷娜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昏迷，抱着她的男人，饶是有冷气，豆大的冷汗却在他的鬓角滑落。

杨初夏看着这一幕，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眼底划过一抹什么。

“快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瑾年那张脸都有些白了，声音有些压不住的低沉微颤，似是在害怕着什么。

在程起的安全行驶下，车子抵达了医院。

车子刚停下，方瑾年便抱着李雷娜往医院的急诊跑去，边跑边喊着，“医生——医生——”

全然没了以往的冷静自持。

甚至因为步伐太过于急促，差点还摔了一跤。

杨初夏拉着程起的手跟在他的身后。

那浓郁的消毒味扑鼻而来，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程起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步子一顿。

杨初夏见拉不动他，抬头望向他，“怎么了？”

“你去车里等我。”程起垂眸看着她，开口道。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杨初夏一愣，而后摇了摇头，“我没事。”

还不等男人再说什么，便挽着他的手，强行将人拽着往前走。

她在车里等着，也是干着急，还不如在医院里等着。

等他们赶到急诊的时候，李雷娜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了。

方瑾年站在手术室外面，背对着他们，原本高大的身影，此刻竟有些弯了。

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像是在忍耐着多大的痛楚一般。

杨初夏被安排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她看着手术室里亮着的灯，不知为何，心脏也开始跳得厉害。

甚至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回到了李琦去世的那一天。

她当时候也是站在方瑾年的那个位置上，犹如一个信徒，在祈祷着上帝的垂怜。

可最后，上帝还是没有听见她的祷告，无情的将李琦带走了。

杨初夏的一只手放在了腹前，另一只手则是包裹着那只手，贝齿紧咬着唇瓣，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呼吸。

她觉得自己的情绪在奔溃的边缘了。

在程起看过来之际，她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站起身，开口道，“我去楼下买杯咖啡。”

程起看着她，“我跟你一起去。”

杨初夏挤出了一抹弧度，“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看着他点。”

毕竟方瑾年现如今的状态看上去，更需要人看着。

程起不以为然，“不看。”

他们的死活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只关心她。

杨初夏拉着他的手撒娇道，“我买杯咖啡就上来了，很快的。你就在这里待着，等我回来。”

“很快的。”

说完后，还在男人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她松开他往前走，收了“好处费”的男人最终还是没有跟上来，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

直至她消失在拐弯处，他这才收回了目光。

还没走到楼梯口的杨初夏便收到了一条短信，是程起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