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想了,想也没用。”付小琴打断说。
方箬无奈的松了口气,突然她的目光瞥向刘锦归放在桌上的筷子,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
不对!
“我知道了!”方箬喊道,看向付小琴激动说,“我知道师灵前辈发现什么了!”
是左撇子!
暗道下面的所有刑具都是放在左手边的,没错,她记得炭火盆也是在左手边,还有师灵前辈当时就特意观察了所有的刑具,可那时候她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折磨苏情堂的人是个左撇子!
“刘锦归!”方箬喊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爹、你爹他是左撇子吗?”
刘锦归被方箬突然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阿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只管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方箬催促道。
刘锦归摇了摇头,心虚说:“不是,爹不是左撇子,怎么了?阿姐你不会想要跟爹告状吧?好吧,我承认我是给先生下了巴豆,可是先生......”
方箬已经听不进刘锦归的话了,只暗暗松了口气。
不可否认,她很满意如今的生活,所以也不想有什么意外来打破,如果那人真是刘淮引,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狠下心为苏情堂报仇。
“不过二伯是左撇子。”刘锦归突然又说。
方箬表情僵住,等她将这句话消化完了之后,终于想起那天在公主府见到刘家二老爷刘淮民的场景。
“是他。”方箬几近肯定的说道。
那天她看到他喝茶了,他的确是左撇子。
当时他看自己的眼神,方箬如今想起来依旧没什么感觉,可这样才有问题,或者说整个刘家对她的态度都有问题。
难道......
方箬脸色有些发白,起身道:“我去趟公主府。”
刘锦归不傻,看出了方箬情绪不对,小声说:“我跟阿姐一起回去。”
付小琴知道方箬一定是想到什么关键信息了,或许她已经知道是谁害了苏情堂。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付小琴不放心的叮嘱说。
方箬点了点头,脚步沉重的往长公主府走去。
今日李执韵并不在府上,她如今待在宫里的时间远比待在公主府要多得多。
可是方箬等不了,她心里像是倒了一窝蚂蚁,烦躁不已。
“师父......”方箬握紧了脖子上的长命锁,喃喃着。
等了许久,一直到外面天色都要暗了下来,李执韵才一脸倦态的回来了。
看到坐在大厅里的方箬,李执韵眉眼间的威严散去,变得柔和,“等很久了?”
方箬握紧了手掌,“还好。”
李执韵接过丫鬟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
方箬抬头看向李执韵,“我去过元西你知道的吧?”
李执韵动作顿了下,转身不悦说:“你想说什么?”
“我在房子下面找到了一个暗道,里面都是刑具。当初我们逃走的时候,他被人抓了回去,有人将他囚禁在暗道里,对他用尽了酷刑。后来我们在定阳城相遇,那时候他已经疯了,是被活活折磨疯的。”方箬平静的说着,可眼角已经泛红。
“那个人是刘淮民对不对?”方箬问。
李执韵挥手,所有的丫鬟都退了下去。
她端坐在太师椅上,双眸清亮,没有一丝波动,“怎么,你想为了一个死人杀了刘大人吗?”
“于你而言,他就只是一个死人吗?你到底有没有心?如果你根本不爱他,当初为什么要招惹他,你为什么要害他?”
“住嘴!”73狆彣蛧
“我说错了吗?就因为他是个戏子,就因为他无权无势,所以他就活该被你玩弄被你践踏是吗?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让他死了也好过这十几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苏情堂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公子,他心气那么高,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她为苏情堂感到委屈,感到不值。
“这世上谁都可以同情他苏情堂,唯独你,只有你同情他是最可笑的,他是自作自受!”李执韵决绝的说道,声音冷的像是冰。
方箬心里一阵刺痛,她自嘲的笑了起来,“也是,我怎么这么傻,怎么到现在还以为你会念着他哪怕一点点的好。你说的对,他自作自受,他活该,谁让他不自量力爱上了高贵的长公主,谁让他不自量力偷了长公主的女儿,真是荒唐,我要是他就直接杀了负心女,何必牵连无辜——”
“啪!”
方箬被打的脸颊偏到了一边,一直隐忍的泪水滚落下来。
李执韵握了握手掌,板着脸甩袖转身道:“再敢跟我提他,以后你就别来公主府了!”
方箬哽咽着,倔强问:“那你告诉我,是不是刘淮民!”
李执韵脸色铁青,抬起手又要打人,可是转身对上方箬坚决的眼神,她手掌握成拳头放了下去,冷冷道:“明知故问!”
方箬破涕为笑,笑的眼泪簌簌往下落,“你果然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从始至终,她对于苏情堂遭遇的一切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