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牧和鹦鹉之间的骂战被痛苦早起的顾岑松打断了,参与者唠唠正口吐狗界脏话的嘴被人紧紧捏着,他扑腾几下翅膀,被顾岑松提到客厅的鸟笼里关禁闭。
“大早上的你学狗叫?”,顾岑松指着横眉竖眼的鹦鹉,没好气道:“你咋不学公鸡打鸣?”
唠唠眼睛一转,还真就实实在在地叫出来,刚起个头顾岑松就捏颗果仁塞他嘴里。
见鸟毫无惭愧之心,顾岑松也懒得和他讲什么道理,转身回卧室里。顾岑松,往阳台下看,那只跟自家鸟对吼的德牧此时安安静静地和他对上视线,歪歪头似乎是在疑惑怎么鸟变成了人。
“不好意思啊!先生。”,顾岑松朝遛狗的中年人抬抬手。“我家鹦鹉比较吵,闹着你了。”
“没事!”,那人爽朗地笑了笑,“我还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鹦鹉,今天是大开眼界了。”,说完,他拍拍德牧的狗头,示意德牧往前走。
“...你们两个一大早就这么精神。”,顾岑松直接就一屁股坐在阳台的瓷砖地上,无奈地看着精神抖擞的缅因猫说:“这生活作息也太不规律了吧...”
常铭回以一个白眼,要换往常,顾岑松可不会被狗叫声喊醒,而是一只猫七八斤的重量往胸口上压,被闷醒,也不知道哪种方法更温和点。
还在重启大脑系统的顾岑松揉揉眼睛,先是欣赏几分钟的清晨光景后打完哈欠从地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捯饬自己。
“帅帅,过来刷牙。”
常铭抖抖耳朵,长时间保持“猫蹲”让四肢有些发麻,他站起来原地踢踢腿拉拉腰,接着往卫生间跑。
“喏,张嘴。”,一把儿童款的电动牙刷递到常铭的面前,嗡嗡直响。
一般来说,猫咪口腔里的食物残渣和唾液结合,就会形成一个由细菌构成的薄膜,吸附在牙齿上。如果不清洁,会持续壮大,直到钙化后形成牙结石,所以对猫口腔的清洁尤为重要。多数的猫并不习惯有异物呆在口腔里,所以给猫刷牙也能列为和给猫洗澡一样艰巨的任务。
常铭习以为常地张开嘴,露出白得发亮的牙齿,顾岑松一边给自己刷牙一边还得给自家猫的牙里里外外清洁一遍,所幸对方十分配合,完全不会出现猫毛纷飞,大打出手的状况,光这点,顾岑松能和所有养猫人士吹一辈子。
刷完牙后,顾岑松给常铭喂了点簌口水,常铭含了几秒,和顾岑松一起往洗手池吐水,整个口腔清洁算是结束了。
“该擦脸了。”,顾岑松随后抽张洗脸巾浸湿拧干,往缅因猫脸上擦,蹭掉一丢丢的眼屎,把湿漉漉的毛往一个方向抚顺后,他把洗脸巾扔到垃圾桶里转头对猫说:“去阳台吹干。”
常铭张嘴吸了口气,感受口腔里涌动的清凉味道,跳下洗手台。
猫毛干得很快,常铭甚至不需要去阳台吹风,随便在客厅里走几圈就差不多了,更何况还有闲出屁的唠唠,硬是要挥翅膀给他扇风。
“好了,可以停了。”,常铭眯着眼按住唠唠的翅膀。
跟着猫闹腾的鹦鹉还记得自己的日常任务,他抬头看向客厅墙壁上挂的钟表后抖擞羽毛,振翅飞往顾岑竹的房间。
“今天我要出门一趟,得到后天晚上八点多回来。”,顾岑松给弟弟的吐司抹好果酱说道。
顿时,六只眼睛齐齐看向他。
“我知道你们心里很舍不得我。”,顾岑松抬手蹭蹭眼角,做作地抽抽鼻子,“但钱还是要赚的。”
宛如无业游民的顾岑松因为直播的出彩终于被公司重新看重起来,不过成团路是没戏了,只能先暂时找找代言或杂志给他干,毕竟知名度和脸摆在那,一时间找上门来的单子质量参差不齐,闫姐在单子里精挑细选后把顾岑松赶去西平。
常铭和唠唠面面相觑几秒,被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长顾岑松点名批评。
“小竹我是很放心的,不过你们两个……就算了。”
唠唠歪歪头,张嘴叼走顾岑松手里的一小块面包,特猥琐地跑到一边企图把面包咽下去,顾岑松顿了顿,把水推过去以防这货把自己噎死。
“早中晚饭光靠小竹是解决不了的,所以我拜托楼上的温哥哥在这两天里来照看你们,小竹不习惯一个人睡的话,去温哥哥家里也没关系。”
顾岑竹对温云阳是熟悉的,故没有什么排斥感,他同意地点点头,继续喝牛奶。而早已解决完早餐的常铭则是在思考他可以怎么充分利用这两天时光。
缅因猫这么安静,眼珠子转得那么溜,熟悉自家猫喜欢乱跑的德行,顾岑松着重对着缅因猫说道:“虽然我两天都不在,但也不代表这位帅哥可以胡作非为,到处乱跑。”
“请不要夜不归宿,我可是知道你在哪里。”,顾岑松晃晃手机,猫牌上的定位器连接手机软件,这样可以确保猫的踪迹,“外头还是有坏人的,出去玩也要记得带猫牌,不然我就找不到你了。”
常铭都懂,猫牌肯定是要带的,不带怎么进门。
早上十点的飞机,八点多就要赶往机场,顾岑松再细细对弟弟叮嘱家里要注意的事项后才拖着行李箱离开。
“拜拜咯,后天见。”
“拜拜哥哥,后天见,路上小心。”
顾岑竹怀里抱着猫,肩上搭着鸟。猫随意地挥挥爪,鸟则是深情吟诗:“桃花潭水深千尺———”。
顾岑松立马接口道:“不及唠唠送我情。”
被奉承的鹦鹉赞赏地看了顾岑松一眼,窝在顾岑竹怀里的常铭对其感到分外无语,微抬起头让小朋友轻轻挠他的下巴,力道适中,让他惬意地眯起眼睛。
唯一一个正儿八经的成年人不在家,常铭这只猫也做不到摇身一变成神厨小福贵拿菜刀翻锅铲。离中午的饭点还早,他也没有叼着猫牌往外跑。
毕竟家里就一个小孩子和一只比小孩子还小孩子的鹦鹉,万一出事了后果不堪设想,内心已然是可靠成年人的缅因猫不由感受到肩上责任的重量。
顾岑竹小朋友在哥哥离开后情绪依旧稳定,并适应良好,他把越来越重的猫咪费劲地往沙发上放,接着踮起脚看鸟笼里的喂食器,往里面添果仁。四个爪子拢在肚皮底下的常铭老神在在地注意着小朋友的动向,看着他跑进房间拿出画画工具,搬来小马扎坐在离茶几大约三米元的距离,低下头铺开水彩纸。
性子安静的小孩爱好也是安静的。常铭保持着猫蹲,吃完几粒果仁的唠唠飞过来两爪搭在沙发顶上,他受缅因猫的指示把遥控器叼来,常铭用猫爪熟练地打开热热闹闹的电视节目。
“换一个。”www.73zw8.com
“再换一个。”
常铭沉默几秒,甩了个眼刀给碎碎念的黄头鹦鹉,后者识趣地跳开几步远。
本质上节目的选择权还是在常铭手里,猫和老鼠的主题曲响起时,引起了埋头画画的小朋友的注意。顾岑竹权衡几秒后,先暂止作画,选择坐到猫和鸟的身边。
经典的作品之所以被称之为经典,不仅仅是因为它们能够跨越时间来到现今,也是因为它们的内里浓缩了一代人的难忘回忆。一首歌,一部小说,一部动画片,只要听到一个音符,读到一段开头,看到一个场景就能轻易地再现我们初见它们时的心情。
看着屏幕上除抓老鼠外无所不能的猫,狡黠机灵的老鼠,常铭深感怀念,虽然如今物是人非,此时他是以猫的身份来看猫抓老鼠,还得承受一人一鸟的视线压力。
别想了,现实的猫可不会跨裆劈树。弹钢琴的话,他还能试着努力努力。
指针和分针随流逝的分秒哒哒走着,常铭也变换了三个姿势后大刀阔斧地瘫在沙发枕上。期间他扒拉出茶几底下的零食:一袋里有十颗果冻,划给顾岑竹六颗,剩下四个给自己,忽略唠唠;一袋薯片,顾岑竹不怎么吃,唠唠分一片,剩下的也归自己;三根棒棒糖,给顾岑竹一根,忽略唠唠,给自己一根,剩下的留给顾岑松。吃到最后,常铭口渴,又是一瓶娃哈哈下肚。
自制力很强的顾岑竹对零食没什么兴趣,全程下来他看着缅因猫吃,还殷勤地帮忙撕包装,插吸管,扔垃圾,一旁压根没过嘴瘾的唠唠嫉妒得眼睛发绿。
接近十一点时,门铃响了,顾岑竹吃着棒棒糖走到门后,没有贸然开门,他踮起脚往猫眼看。
“小竹,我是温云阳。”
温云阳离猫眼站远一点,让顾岑竹看清他是谁。
确认好来人的身份后,顾岑竹按下把手,给温云阳开门。
“你的哥哥拜托过我来照顾你们。”,温云阳边说边换下鞋子,抬头一看客厅的光景,卡了壳:“...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做什么....事...”
肚子吃得有点圆的缅因猫在听到他说话时就迅速转头,胡须还沾着可疑的碎屑,表情警惕,警惕到尾巴偷偷扫掉沙发上掉落的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