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叶家毕竟是六品官宦之家,叶晴蕊挂着叶家嫡女的名头,在落选之后仍可寻得门当户对的人家婚配,于自个儿的前程并无阻碍。
叶晚棠倒还真有点好奇了,昨儿叶晴蕊在永宁寺的签文到底是什么,短短一两日,就把叶晴蕊逼成这个样子。
叶晚棠想了想,低声吩咐阿月:“明儿开始,我会去蕊姐儿那儿跟孙嬷嬷学习礼仪,你每日陪着我一道过去,悄悄留意着她的动向。”
“太太好似一直没告诉她昨儿抽签的签文是什么,不过,依着她的性子,今儿既然已经闹开了,以后必定会一闹再闹。”
“虽然我不清楚太太因何不告诉她,太太也不会眼看她这么一直闹下去,说不准就会告诉她了。”叶晚棠音色清冷,“若是支好签倒也罢了,若是不好……咱们也能提早有个准备。”
阿月郑重地应了,又道:“今儿三姑娘这么一闹,太太罚了她在屋里抄写经文静心,明儿您去三姑娘那里,可得当心些。”
叶晚棠微微一笑。
用过晚饭之后,闲云居各处都已点了灯。
长夜寂寥,叶晚棠下午睡饱了觉,此刻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不能入睡。
索性,她拥着被子坐起来,问阿月:“咱们从方家出来时带着的那些银钞和私产,你都好好收起来了吧?”
阿月点头道:“奴婢都收着呢!奉姑娘的吩咐,谁也没告诉,只有咱们俩知道。”
叶晚棠就道:“反正也睡不着,都启出来吧,咱们点点!”
阿月咧嘴一笑,应了声好,从叶晚棠所睡的床榻底下,翻出一个半新不旧的樟木箱子,阿月把箱子擦了擦,抱到叶晚棠的跟前,喜滋滋道:“姑娘!都在这儿了!”
箱子的锁匙是一柄极精致的黄铜钥匙,平素就收在叶晚棠贴身的香囊里,从不离身。
此刻,叶晚棠从枕头下摸出香囊,取出钥匙开锁。
随着“啪嗒”一声轻响,箱子一启开,便有金灿灿的光华显露出来。
摆在最上头的,是二十枚镌刻海棠花图样的金铤,每一枚足有六两重。
这曾是方氏的陪嫁。
自叶晚棠出生后,方氏便在这些金铤上面镌刻了海棠花,当做叶晚棠的嫁妆,早早地给她攒了起来。
压在金铤下面的,是一叠面额不等的银钞,叶晚棠仔细点了点,足有四千两之多。再下面,便是几张地契田地,还有一张通汇钱庄的契票。
方家数代经商,富甲一方。方氏曾十里红妆的嫁给叶沅,和离之后在家,叶晚棠的幼年生活也是十分富足。
方氏死后,她的私产全数给了叶晚棠,后来方家分家,原应分给方氏的那一份,也已经由方家的二堂哥私下贴补给了叶晚棠。
那些私产,除了眼前这个樟木箱子里的,其余都存在通汇钱庄里头。
前世叶晚棠原就打算着,入宫之后,便托请宫外的阿月拿着她的信帖往来通汇钱庄,将那些钱财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