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剩下的王老板,赵承郢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他一个人跪在那里嘴唇吓得嗡动不知所言。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骚乱,赵承郢转身看过去,薛惠正把一把带血的刀丢给了士兵,走了过来。
赵承郢出来时和花雪说过,自己出来找东西,这时候差不多是时间还会去了,他朝着丛林入口走去,薛惠也跟了上去。
“三皇子真是好心机,竟然从民间找来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混入其中假扮药铺伙计,若非他是新来的面孔,我差点就漏了这条大鱼。”薛惠刚才已经亲自手刃了三皇子的眼线。
三皇子找的人竟然一个字都问不出来,与其浪费时间,薛惠倒不如给他来个痛快的。
薛惠又跟赵承郢说,“说起来最蠢的就是太子,竟然直接找猎户做他的眼睛,他能轻易被钱收买,自然也能被更多的钱收买,只不过我们也不需要花这精力。”
“太子虽蠢,却有皇后在身后暗箱操作。”赵承郢双手背在身后,今夜的星星比昨夜多了几颗。
薛惠有些后知后觉地吃惊,“殿下是说,这其中还有皇后的人?”
赵承郢淡淡地开口,“太子虽和皇后是一伙的,但到底不是亲生母子,不是一条心,更何况太子虽然蠢却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薛惠恍然大悟急于求证,“刚才殿下亲自斩杀的那个可是皇后的人?”
赵承郢抬了抬嘴角,淡淡地笑着,这笑容便是默认了。
薛惠一拍掌,“难怪我总觉得那个刘老板一副太监相,不过殿下是如何识别的?”
他不禁又从心中升起对赵承郢的崇拜,平常没什么波澜的眼睛此时明亮地看着赵承郢。
“说话,这个人说话时带着一种宫中腔调和用词,不像是做生意与平民百姓打交道练就出来的口吻。”赵承郢回想起刚才刘老板说的那一番话,也许他死前还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暴露了。
他一说,薛惠如被人用一桶冷水浇醒了,正巧这时也到了丛林入口,他目送赵承郢进去,还要回去处理剩下的人。
今天的事是明面上给太子、皇后和三皇子一个警告,别想着用这种鬼主意对付赵承郢。
杀了皇后派来的那人,但是其余的留下,也算是有他们的把柄在手,他们一时间还不会轻举妄动,赵承郢有这份信心,并非是父皇看在有人刁难他的份上出面,而是因为赵承郢此次事关大宋的幽云十六州,这是父皇从少年时起的心结,要是这个计划被破坏,他定然会降罪。
在这丛林能暂时得到片刻的安宁与平静,赵承郢从入口进来还没走两步路,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不远处一名女子正打着灯笼,弯着腰,纤纤素手扒拉着草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物品。
难道?
赵承郢快步走了过去,他行路做事向来平稳不会乱了分寸,更不会让自己的情绪过于暴露,这一刻他顾不上其他了。
面前的女子找东西专心致志,竟然没注意身边多出一个大活人,“花雪,东西我已经找到了。”
他突然开口,吓得花雪身形一颤差点摔下去,赵承郢拉了她一把,她穿的很单薄,此时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赵承郢似乎感受到她冰凉的胳膊。
花雪松了一口气,“找到了就好,好晚了,回去歇息罢。”
赵承郢刚才处理那些事情也有三盏茶的时间了,难道她一直在帮自己找东西?
“你丢的是什么啊?”花雪还在执念这件事,过去的几盏茶时间里她只能眼睛一抹黑,打算要是找到点什么就直接带回去,谁想到丛林的路边不是泥就是草,要么就是虫。
赵承郢回答,“是一块玉佩。”他从怀里拿出一块他从小佩戴的玉佩,这倒不是她母后留下来的,是他六岁生辰父皇送给他的,也是父皇送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了罢,其实赵承郢母后留给他的是被花雪拿走的匕首。
他母后在意识到日后无法陪伴在他身边,于是将那把匕首留给他,给他做防身之用。
花雪伸手去接那一块玉佩时,赵承郢的眸子缓缓扩张,他看到花雪五指葱葱沾满了泥,有的甚至已经干的贴在她手上了。
不过花雪但没在意,她不经心地看着玉佩,是块好玉,她把玉佩还给赵承郢时他似乎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