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唐历叔说他还会回来,却被聂怀无情嘲笑。
唐家是武将世家,带兵打仗自然不在话下,可是现在的唐家主要打野战,骑兵又勇猛,所到之处皆是手下败将。
可聂怀不会跟他打野战,攻城战的时候,骑兵毫无用处,甚至只能被动挨打,所以唐家攻打西楚根本派不上用场,或者说只能坐坐接人回家的小事情。
这也是唐历叔一直不带兵杀过去的原因,他不知道狡猾的聂怀放了一个什么样的夹子等着他。还是在异国他乡,稳健第一。
这下战争算是平息,只是南境这边满目疮痍,被糟蹋得不轻。值得庆幸得是信州没一直坚守,聂怀前去对几个守城的将士一阵夸赞宽慰,还要跟朝廷请功。
一切安排妥当,聂怀才得时间,带着谭柯会京都。
谭柯开始的时候不老是,光想着逃跑,或者自杀,齐元一直寸步不离得看着他。
期间骂聂怀骂得很惨,聂怀就听着,不高兴了就怼回去几句。有意思的是,谭柯的嘴巴笨,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只要聂怀还嘴,他指定被噎得喘不过气儿来。
每到这个时候,齐元跟凡尔纳都在一旁看笑话。
一路上倒也算安静,只是到了王府的时候,齐元看到自家牌匾换成侯府,一阵慌张,左右观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还是门房出来迎接,这才手足无措地走进府里。
凡尔纳回禁军复命,谭柯被影卫安排在城外的竹屋里时刻看着,府里没什么变样,就是后院给收拾出来,并且布置地很精心。说这是青王给准备的。
席玉还没从西境回来,倒是萧重听说聂怀回来,拎着酒菜赶紧跑过来,一句一个侯爷的,凑上前来,被慕容丹白了好几眼,还是不听话,直接被拎着耳朵给扔了出去。
正好,聂怀能静静坐下,吃一口安生饭,倒也不错。
随口让门房把大门锁上,谁来也不见。
果然,晚上天未黑,靖国公带着酒菜来,说要找聂怀喝几杯,结果被门房言词拒绝。还是齐元看见人,赶紧将靖国公给让进院子,轻轻踹了门房一脚,说下人不懂事,让国公爷别往心里去。
靖国公笑呵呵的,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饭盒,饭盒看起来是两层的,里面有些香味飘出来。
走进院子正好看到聂怀躺廊下乘凉,便笑呵呵得问候:“国尊大人果然是国尊大人,老夫着实佩服!五体投地的佩服!”
一声,聂怀转头眯着眼睛,看清来人陡然从躺椅上跳起来,赶紧行礼,问好。不着痕迹地白了齐元一眼,引人去正堂。
靖国公:“这里挺好。”说着,将饭盒放在廊下,席地而坐,打开食盒将里面精美菜肴拿出来,还烫了一壶好酒。
“来来来,满上。”
聂怀闻见香味凑过去,盘腿坐下,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喝酒吃菜,靖国公只字未说,无论关于东源大战还是对德宗帝的薨逝。
两人沉默好久,聂怀说:“您老来一句话都不问,我吃着不踏实。”
靖国公倒也是个爽快人,直接问:“谭柯在哪?”
这世上,对聂怀稍微了解一些的都知道,他是不会杀了谭柯的。而且军中以及回京都带着他,没有特意掩人耳目,更加没有为了掩藏做些什么。所以,只要在朝中有些关系的人,总是会知道一些的。
聂怀说被他藏起来到了。
靖国公闻言点头,不禁盛赞起来,把聂怀好一顿夸,他还好,旁边的齐元都不好意思,赶紧给他们俩满上。
酒过三巡,聂怀和得有点高,靖国公直接嘴都瓢了,说什么聂怀为国为民做了这么多事情,却得不到相应的酬谢,他心里不平,却也理解德宗帝的安排。
无非就是打消当今圣上的疑虑,能让两个人相处得简单一些。
可是,有些事情做的过了,这样也只能治标不治本。
聂怀问:“本在哪?”
靖国公:“本在你这!”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只是心里清楚就好。
将靖国公送走之后,聂怀醒了醒酒,自己跑去城外的竹屋。那里谭柯在绝食。
前几天忙着收拾江山,没空理他,今天趁着酒劲儿,要好好骂他一阵。
竹屋里的饭菜还放着,外面守着人,谭柯虽然是个大将军,身手不及聂怀一半,要是齐元认真他都未必打得过,所以找几个人看着他还真跑不了。
见着聂怀就骂,聂怀就听着,好像多年前,自己做错了事情,被指着脑门子挨骂。
忽然,谭柯停了,问:“你今天喝酒了?还是好酒!”
从城里散了一路都能闻出来,鼻子真尖。
掏出准备好的佳酿,排在老哥哥面前,说:“我喝的是人家的,你先用这个解解馋吧。”
谭柯:“下毒了没?”
聂怀:“自杀的人是不会被神兽承认的,你要是自杀了,只能下地狱。
当然,我不是自杀也下地狱。”
谭柯眼角斜了他一眼,拔下瓶塞,鼻子凑近了狠狠闻了一下,一脸满足,此生足矣的表情。
“我三万多人,这辈子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聂怀:“我杀的人,又没赖账。酒不好喝?”
说着要抢,被谭柯藏进怀里。
谭柯:“以后你可是朝廷重臣,来这里的时间会很少,这我要自己留着喝,万一你哪天忘了带呢。”
聂怀坐下,看了看已经凉了的饭菜,拿起筷子夹一口,说:“回头让齐元过来,你要什么跟他说。”
谭柯:“我要你死!”
聂怀:“齐元没这能耐。”
两人对话却让齐元躺枪,好在本人没在,也没谁在乎这事。
谭柯还是比较好奇,问聂怀:“你就不怕我作妖?”
聂怀喝了杯凉茶,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