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金睛子面前时,他发现她面上有一抹焦虑和憔悴的神色。
“怎么脸色这么差?”韩令问。
金睛子顿了顿,遂勉力笑道:“你哪里看出我脸色差了,我出门前可是化了妆的。”
“你看起来很焦虑。”
“是吗?”金睛子有一瞬的怔忪,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道,“是啊。不瞒你说,最近……我在怀疑……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到一半,她看了看四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去万汇行?”韩令很好奇让金睛子欲语还休的话是什么,便如此提议。
“也好。”金睛子想了想,答应了。她独自焦虑了两个月,确实很想找个人吐露一下情绪。韩令是她知根知底的合作伙伴,又一贯行事可靠,金睛子相信他能守住秘密。
他们来到万汇行三楼,韩令的办公室。金睛子从在茶点肆听到钟峙说奇怪的话开始讲起,没有避讳钟峙猜测韩令和她“勾结”的事,不过倒是绕过了乌河城那位徐右城主启发了她思维的事实,只说是最近突然想到了钟峙在搞贪污结党营私的可能性。
话毕她苦笑着道:“你觉得我这是疑心病太重吗?本也是没有证据的事,却为此焦虑到恨不得把钟峙经手过的每件事都亲自查问一遍,同时又得留心着不让钟峙注意到,免得打草惊蛇。我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城主,这两个月却搞得跟个特务似的,偷偷摸摸地查验来查验去,刚才去汇通堂,其实也是想打着日常巡视的名义,看看能不能不动声色地翻翻他们的工作记录,看看有没有和报表不相符的地方。汇通堂太重要了,万一钟峙把手伸到那里面去……你觉得我这是疑心病太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