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令摇摇头:“你这不是疑心病太重,你是焦虑症太重。我并不觉得你的怀疑是不必要的,但我觉得,其实我经常觉得你容易焦虑过头。”
“可这件事太重要了,我没办法不焦虑。”
韩令语塞片刻:“……好吧,我也没办法让你不焦虑。不过,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会尽力。”
金睛子认真地想了想,但暂时也想不到韩令在这件事上能帮上她什么,最终只得道:“你就只管帮我保守好秘密,偶尔花点时间听我发泄发泄情绪——像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要是连个能听我说这些的人都没有,我怕是真的要疯掉。”
然后她又面带苦色地细讲了她这两个月来是如何敏感地关注着钟峙的一举一动,如何疯狂地要把钟峙经手的所有东西都要仔细对照一边,给自己增加了无数的工作压力,又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原因的。韩令听后,很想替她出出主意,便道:
“查验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有什么用?工作量太大了,而且多半也查不出什么来的。他若是有心要瞒天过海,那必然是做好了准备,好让你没办法轻易发现端倪。要我说,你得从更……宏观的角度去想一想,确定一个点之后,再有针对性地查探一番。比如说,在过去几年里,有没有钟峙经手的事情让你感到非常不对劲?或者,有没有哪件他经手的事情有着很大的潜在利益,很可能吸引他在其中动手脚?”
“他经手的有巨大潜在利益的事情可多了去了!”金睛子即刻便嗤道,“政律业三部,光一个业部就有多少油水可捞!我搞了这么多年的经济改革,颁行的政策几乎桩桩件件可以被他拿去做交易了。”
“那有没有哪件事,你曾经察觉到过不对呢?”
金睛子眉心微蹙,片刻后,眼神怪怪地看向韩令。韩令也仿佛在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微妙起来。他们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遂不约而同道:
“熔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