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死了？”拓跋明脸色煞白，“那朕如何得知事情的真假？”
“怎么？这份供词是他亲手写下的，皇上是不相信段林，还是不相信微臣？”高东丽开始变得咄咄逼人。
“就算这份供词是真的，朕也要亲眼见到皇叔，朕要亲自问他个明白！”拓跋明激动地唾沫横飞。
“皇上，您太仁慈了。”郦商耐心地哄他，“秦王已经有了叛逆之心，若是您此时召他回来，恐怕十分危险。”wap.bΙＱμＧètν.net
“朕的皇叔不会害朕！”拓跋明的身体开始颤抖。
“皇上难道忘了您同胞兄弟的所作所为了吗？”高东丽面无表情地反问，“眼下段林已经与拓跋启取得了联系，若是陛下冒然将其召回京师，不就等于直接逼他就地造反吗？难道皇上还想北方再动乱一回吗？”
“不，朕不要再经历一次战乱了，”拓跋明虚弱的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那你们想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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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必须痛下决心，派出使臣前往云野州宣读圣旨，立即将拓跋启抓捕后就地审讯。”高东丽坚定地说。
“审讯？不，不得审讯朕的皇叔！”拓跋明做出最后的挣扎，“朕要见他，朕一定要见他，当面问个明白！”
高东丽与郦商相互对视一眼。
“既然陛下执意如此，那就先下诏将拓跋启逮捕，然后押送回京城处置。”高东丽的话听上去仿佛圣旨一般，“丞相，我们先退下吧，让皇上自个儿冷静冷静。”
“皇上，臣等就先告辞了。”郦商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蔑视。然后与高东丽一前一后步出南风堂。
“想要把拓跋启征召回京？真是天真！”高东丽从袖子中取出拓跋明几日前写的密诏，将其撕为两半，在掌心揉搓。
“什么都逃不出大将军的掌心。”郦商伸出一个大拇指。
“所有送进皇宫和从皇宫里送出去的东西，没有一个能逃得过我高东丽的眼睛。只要我不允许，皇宫里的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宫城。”
“我对大将军的这番话丝毫都不怀疑。”郦商呵呵笑道，“不知大将军准备派谁前往北方抓捕拓跋启啊？”
“当然是让左都督亲自前往。唯有这样，我才放心。”高东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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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秦王抗旨不遵，又该如何？”
“那不是更加好办了，”高东丽哼地一声，“直接就地正法。”
“大将军果然有气魄。”郦商的笑容在看到何秀枝的一霎那间凝固在脸上。
“大将军、丞相。”何秀枝走上前去呆板地行礼。
“你来这里做什么？”单是看到何秀枝那张嘴脸郦商就觉得厌烦。
“皇后娘娘让我在此等候大将军。娘娘说等议事结束后请将军到嘉宁殿中叙话。”
“哦？”高东丽看一眼郦商。
“娘娘因为何事找大将军？”郦商问。
“娘娘没说。”何秀枝不多说一个字。
“那走吧，我与大将军一同过去。”郦商把手背到身后，准备往嘉宁殿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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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只请太尉大人一人过去。”虽然只是身份卑微的护卫，何秀枝说话时总能带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郦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却不愿与这个刽子手争辩，因为丢了面子的原因胸口鼓的老高。
“想必娘娘是有重要之事想要与我商议，”高东丽调解道，“丞相放心，我去去就回。”
高东丽跟在何秀枝身后快步走向嘉宁殿。
郦姝已经换上宽松的鹅黄色锦袍，将发髻摘了，悠然自得地靠在软垫上，就着灯光阅读《古今美人图鉴》。身后的侍女拿着扇子为她扇风。
“天真是越来越热了，等过几日清闲了，我非得去避避暑才行。”郦姝自说自话。
“皇后娘娘，”丹玲进来通传，“辅国大将军到了。”
“哦？”郦姝慌忙直起身子，摸起身边的长柄铜镜，对着镜子打理一番，随即继续靠着软垫，悠闲地阅读。
“臣高东丽拜见皇后娘娘。由于臣今日公务繁忙，没能及时赴约，还望娘娘见谅。”高东丽进来之后一本正经地行礼。
郦姝将书放在胸口的位置，“大将军能来就好，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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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美人图鉴》，”高东丽读着封面上的文字，“难怪娘娘气质如此不凡，原来是对美有深入的研究。”
“没什么研究，”郦姝将书丢到一边，“就是闲来无事随便翻翻。我们女人就是这样，终日都没什么公务要忙，不像你们男人，活得那么充实。”
“娘娘说笑了，您怎么能跟普通的女人相比呢？”高东丽望进郦姝的双眸，“不知娘娘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既然大将军是个直爽之人，那本宫也就直说了。”郦姝招呼丹玲给高东丽倒上一杯葡萄酒。
“上回大将军来嘉宁殿的时候，我们没能聊得透彻。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不知将军能否将内心所想告诉本宫？”
“娘娘指的是？”高东丽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挠了挠耳朵。
“立太子之事。”郦姝决定不跟他绕弯子，“上回您拒绝了本宫的提议。本宫就是想知道，将军是不是想要拥立辛嫔的儿子为太子？”
“娘娘动气了。”高东丽轻挑双眉，举起酒杯。
“所以，本宫猜对了，是吗？”郦姝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娘娘太着急了。立太子可是大事。”高东丽喝下一口葡萄酒，“娘娘为何觉得我会扶植辛嫔之子做太子呢？真是对我太不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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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膝下一共只有两个皇子，你不愿意帮我，也只有帮她了，难道还有第三个选择？”
“目前看来的确如此。”高东丽吸一口郦姝身上的香气。
“娘娘有没有想过，如今皇上刚刚复位，我也刚坐上太尉这个位置没多久，现在就提立太子之事会不会操之过急了？更何况，皇上膝下的两个殿下年纪都太小了。”
“这些说辞不过都是大将军找的理由罢了。”郦姝的脸色阴沉下来。
高东丽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缓缓地向她靠近。
“皇后娘娘，”高东丽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如果我达成了您的心愿，是不是您对来说，我就没用了？您就会像对拓跋明那样把我弃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