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的仙帝闭关疗伤，将自己的愤怒，悲伤等等情绪炼入剑意，重塑神性。

出关当天，六道在人间的山门，连同一位魔仙，并百位化神，尽皆陨落，灵体不存——其后转战人间九大仙门，化神之血弥散人间，天空尽赤。

仙界不得不临时开放登天之路，允许化神修士，不过天劫即可上天。”

“仙帝持剑，于登天路上，一人独揽所有——是当时天界，一位天仙动手，隔着界域迫退了她，残余化神修士，这才得以狼狈逃入天界。”

“此后仙帝整合天下，励精图治，天下归附后，挥师入京。在轩辕皇宫里，明正典刑，处死了当时所有超过七岁的皇族成员。

陛下聚天下之力，击退来犯之仙魔。数十年后，走入幽冥，成为天仙，位列魔尊之一。”

“仙帝统合人间幽冥之能，进攻天上。恰逢月宫派系，三位天仙离奇陨落，天界大乱，仙帝成功击杀上一任仙帝，统合真界。”

惊讶过度，在场所有人反而不再惊讶，默默倾听。

“然，随着上任仙帝陨落，仙帝本人却变得消沉低落，对真界事务也渐渐不再关心。直至百年后，离奇自尽——

当时只留下一句叹息，说：天道，何其不公——”

“天道为何不公？何为天道？既然天道不公，何不改天——”老方丈喃喃自语。

大殿里出现了漫长的沉默，过高的信息，让大家无法随意插嘴。

正在此时，云萧拉着英子，走进了阴气深重的大殿。

其他人都被老僧的真仙气息压制着，无法知晓身后的响动。老僧干枯的眼睛，从九公主身上挪开，看向云萧——

“亡灵，滚出此地！”

“你也是，为何不滚？区区真仙残魂，还以为自己活着？”

云萧嗤笑一声，对自家小徒弟说，“总有一些旧时代的老头，还活在自己的幻想里，看不惯这看不惯那！”

“这种时候，就需要用时代的车轮，和我们的拳头，去打醒他们。”

英子对此不感兴趣，她的目光扫过老僧，扫过男男女女，忽然被一块，写满字的木头吸引住了——虽然有好几个字都不认识。

老僧慢慢站起，如临大敌——化神阴灵，人间已经糜烂如斯？

果然啊，轩辕皇室，就是靠不住！

看来要动用底牌了，陛下。

九公主身上的压制突然消失，她赶紧退回侍女的包围里，调理自己的气息。随后看向老僧，面色看着恭顺，似是自言自语，

“启明仙帝一生，杀伐太盛，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改变——

轩辕依然为皇，三界依然划分仙凡幽冥，仙人高高在上，凡人依然劳碌，六道依然在幽冥影响轮回。”

“一切都没有改变啊。老方丈，你说说，那么了解启明仙帝的你，告诉我们，她杀了无数人，曾经还掀翻三界，这千年过去了，她改变了什么？”

老和尚眉头紧锁，停下了敲击木鱼，难以作答。

正在凝视启明牌位的英子，忽然全身一顿，眸子里掠过一抹金色。

云萧扫过这阴阳怪气的少女，微微摇头——这女人真毒。

“不能这么说的，”萧琰向九公主轻轻摇头，开口给出自己的解释，

“启明仙帝之前，民不聊生，当时皇帝，甚至不认凡人为同一族类，仙门亦如此。”

“但是，自从启明仙帝之后，近千年来，明君常有，百姓大多安居，仙门开始广选门人，让凡人也有了飞仙可能。

就算这世间无人记得启明仙帝，但是，天上和地下，必然是受到了足够的教训，不会在明面上染指凡尘人间。”

“这对于人间，已经足够了——”

轩辕明珠忽然看向他，美眸闪过一缕光芒，半晌没有挪开。

英子也看向萧琰，眸子里金光一闪。

“这话不错，”虽然是情敌，云萧还是开口给他点赞，“正因为有启明出现过，天上，皇室，幽冥，三方才会善待人间，哪怕是明面上的。”

“对人间，这就足够了？足够了？足够了——是的，对人间，对凡人，仙帝做的一切，已然足够了。”

老和尚站直了身体，迷茫和颓废一扫而空，气势瞬间变得光明堂皇，“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仙帝一生，为凡人奔波操劳，斩尽仙魔。是了，目的已成，生死不重要了，她有自己的打算——”

“吾是，启明仙帝麾下，天河元帅。”老者目光灼灼，看向萧琰，“既然你勘破仙帝之意，又与我有缘，便赐你机缘——我想，你会合理的使用，这份力量。”

一指凌空点向萧琰额头，煌煌灵机与魂力涌入。

萧琰的魂海，启明残魂睁开天仙金眸，双方对了一眼。

“陛下啊——”

天河元帅一顿，似有所悟，看向九公主，“时值今日，仙帝之名不闻，你既是轩辕公主，有望继承帝位，那我也给你一份机缘，愿你，好自为之。”

煌煌仙气道韵进入魂海，形成一本书籍，停驻其中。

“至于你，”变换回原本年轻的容颜，天河大将冷冷看向云萧，却冷不丁对上了一双金眸——

“陛下？”

“这样吗，我明白了。”天河大将神色立即改变，拿起启明仙帝的牌位，递向云萧，顺便送去全身魂力。

送出重礼，他的眸子却微微下垂，没有与云萧对视。

“苟活多年，一朝顿悟，老臣，也去轮回了——”

萧琰从浑身被充满的感觉里回过神来，天河大将早已不知所踪。

九公主认真打量着他，发现对方气息，短短一分钟，就已经达到筑基圆满，只待熟悉这份修为，找到那份玄妙的枢机感应，就可以去缔结还丹，统合灵肉，妥妥的金丹修士！

——而他今年，似乎才十九？

“这家伙，倒是运道非凡。”九公主又去打量另外一个机缘获得者，却发现对方和小姑娘已经不见了。

“薛供奉，可知道那两人底细？”

万象老供奉一脸凝重，“那个男子不知底细，推测是金丹，但灵体修行极高，不然也对抗不了真仙残魂。

至于小姑娘，那是一个筑基境界的小阴灵，已死，很快就会只余骨架，不必理会。”

九公主眼波流转，纤指一点萧琰，“本宫还缺个侍卫，就他了。”

侍女长碧荷，四位贴身侍女，八大侍卫齐齐看来——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