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阁主想知道有关我的，哪件事。”

“你藏着的另一段故事。”凌暮歌心中微惊。

“或者换一种说法。你所经历的，另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凌暮歌的瞳孔瞪得更大，只是因着自己低头看着慕清亭的伤口，慕清亭看不见她的神色。

他怎么会察觉到？

这已经不只是心细如尘了。若不是有病，幻想些有的没的，怎么会往这个方向想？

凌暮歌在心中暗暗自叹息一声。

他的确生病了。

理了理思绪，凌暮歌缓缓开口，“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我与一个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只因我和那人都戴着面具，不曾知晓对方姓名身份，被别人冒名顶替。”

“冒名顶替那人利用我助他上位，最后却将我废弃在冷宫之中。”

慕清亭眸中微微疑惑。

他隐隐有了猜想，“被顶替那人难道不曾对你说明真实原因吗？”

凌暮歌摇头，“他或许以为，我和这顶替之人是真心喜欢，与他没有关系。”

虽然她说的是梦，可慕清亭隐隐感觉到，这其实不是梦，谁的梦会这样清晰，深刻，甚至连凌云妗和六皇子相交、各家朝臣站位也一清二楚，医术亦是如此精湛。

慕清亭点头，算是不再过问此事。尽管还有诸多疑点，可这段话，已经能诠释很多东西。

“因为梦中记忆过于深刻，你便想将得罪你的人，报复回来。”

“阁主可以这样理解。”

虽然有了些许准备，凌暮歌还是难以面对慕清亭，借喝茶隐藏自己的窘迫。

若以此为解释，凌暮歌七夕那日的所作所为，也能解释的通。

只是她说，与自己前世两情相悦，未免……

“丫头如何肯定，你梦里那人，是我？”

“面具，衣裳，声音，一模一样。”凌暮歌没有犹豫，除了不敢抬起的面庞。

“你的面具……在梦中也是我选的？”见凌暮歌颔首，慕清亭眸中划过深思。

若说旁的都是巧合，这一点，却不会认错了。他当时选那个面具，完全是一时兴起，认为兔子面具很衬凌暮歌。

若她梦中之人是自己，慕清亭可以肯定，自己不会因为聊天和见过几次面，就真的喜欢上一个人。

或许，这也是梦里自己没有及时说明真相的一个原因。

待慕清亭回过神来，凌暮歌已经红了耳根。

犹豫片刻，慕清亭还是没有将此话说出。

“你放心，此事不会同旁人提起。终归……是你的心结。”

“多谢阁主。”见时辰差不多，便要上前为他用上纱布。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慕清亭说着，起身退开了些。

“丫头明日还有一场大仗要打，早些休息才好。”似是意识到自己的疏离，慕清亭补上了一句，方才离开。

凌暮歌轻叹一声。

这一次，她终究落下乘了。

第二日，御史台支持齐王的官员果然上了折子。

东凛帝瞧见后，压着没有当面发作。

御史台那位看不懂天子眼色，当即上前一步，将太师告了上去。

“张大人，凡是都要讲证据，下药一事若是无凭无据，凌太师可是惯会倒打一耙。”顾太保冷哼一声，听着有几分阴阳怪气。

凌豫北却知道，他是帮自己说话。

“昨日清晨，江嬷嬷的确在水井旁突然没了气息。”

“儿臣不知长宁县主对嬷嬷下毒，这几日在外奔波，对此并不知晓。”沐宸熙上前，和盘托出，好似他全然不知情。

“陛下明鉴，县主下药一事，微臣把江嬷嬷送还齐王府时，已经对齐王殿下如实禀告。”

赵尚书站了出来，声音宏亮，一点眼神也不给齐王，“江嬷嬷出言侮辱县主和小女，齐王殿下无暇理会，县主只好下药，暂时管住嬷嬷胡来。”

“只要齐王殿下过府，与县主商量如何处置江嬷嬷这个刁奴，长宁县主言明，自会给解药。”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请陛下明鉴，也请陛下为小女做主。”赵尚书说着，已经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