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的很抱歉,也请您同淑贵妃转达一句歉意。”
“你可知道,拒绝我之后的后果?”沐宸熙的声音隐隐透着威胁,眸中的怒火似要将眼前的凌暮歌吞掉。
“很抱歉。”凌暮歌依旧重复着这句话,眸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看上去宁折不弯。
“好,既然如此,县主执意如此,便等着本殿去讨说法吧!”
沐宸熙怒了,转身离开,门被拍得嘎吱作响。
凌暮歌转身去了隔壁包厢。
“大人听清楚了吗?”
赵尚书的眸中一直闪着泪花。
他知道六部的位置远在太师之下,却不曾想齐王竟如此看低于自己。女儿嫁过去三年,竟然从未得到过掌家之权。
这三年她该过的有多辛苦、多艰难。
难怪回来几次,她脸上的笑意都带着勉强。
“我知道了。”
“长宁县主求你救我女儿出火海,日后……”
“老夫一定以太师府马首是瞻。”
“赵大人言重了。此事您不求我,我也会帮赵姐姐办的。”凌暮歌说着,又补了一句,“今日请您来,是想让您知道,赵姐姐在那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担心您信心不坚。”
“县主为絮儿做了这么多。方才的话,老夫不会更改。你若想做什么,老夫绝不推辞。”
“您不必想这么多。”凌暮歌将一封书信拿了出来,“还请大人将此信交给赵姐姐。”
“请她做好准备。”
……
当晚,慕清亭进了凌暮歌的房间,却并未看见她的身影。
这还是第一次自己过来,凌暮歌不在房间。
“公子。”清泠进来便瞧见了慕清亭。
“你来做什么?”
“小姐让奴婢进来换一壶好茶。”
看来是知道自己要来了。
“她去哪里了?”
“小姐傍晚回来后,便寻太师用晚饭,至今未归。”
嘎吱……
凌暮歌推门进来,看见慕清亭躺在美人榻上,高大的身形几乎快要将美人榻压扁。
凌暮歌微微蹙眉,却还是没说什么,到书案边坐下。
“奴婢告退。”
“让我猜猜,小丫头今天去书房,都聊了些什么。”
“今天你惹怒了齐王,江嬷嬷被你杀了这件事情,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应该明日就会上书弹劾太师府吧。”通过太师府施压,才会将这件事最大化利用。
“人不是我杀的。”
慕清亭挑眉,眸中多了些兴味。
“那还真是可惜。看来齐王要失宠了。”
“他何时得过宠?”凌暮歌声音不疾不徐。
“得宠的不是三皇子吗?”陛下宠爱柳贵妃,沐靖政也是水涨船高。
慕清亭眸中划过一抹异色,“看来小丫头已经有想法了。”
“阁主自由,我自是比不得。”心中有枷锁,当然要为达目的苦心积虑。
“我有一件事情很疑惑。”慕清亭一个翻身坐在了椅子上,獠牙面具上露出的两只眼睛,是毫不掩饰的好奇。
“阁主,疑惑的事情,不止一件吧。”
“那么……小丫头可否大方的解释一二?”
“不能。”尽管慕清亭的身份,两个人已经是心照不宣,但慕清亭想做什么还未可知。
若是前世的慕清亭,凌暮歌不会隐瞒。可今生的他实在让人难以完全相信。
慕清亭转了转眼珠子,“那不如……我和丫头交换一个秘密。”
凌暮歌饶有兴趣地挑眉,“若是阁主的秘密有意思,我倒不介意交换。”
“那就说说帝后的故事,”慕清亭垂下眼睑,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动着,“丫头有兴趣吗?”
凌暮歌眸中划过些许诧异,几乎是瞬间便抬眸看向了他。
在知道慕清亭的身份之前,她不会觉得这个秘密有多重要,可难以启齿。
可如今慕清亭的身份……让他说出这段故事,无异于是揭开他的伤疤。
皇后心有所属,沐千尘幼时不受重视,这其中的苦楚,没人比当事人亲口所言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