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尘，别怪我没提醒你。”

“女人这种东西就像是毒药。粘上了女人、沾上了感情，就如同沾上了毒药。”

“只会让你变得万分痛苦，甚至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沐千尘低声喃喃着，似是在思索什么。

想到他的父母，想到了自己过去看见的一切。

似乎感情就是这么脆弱。

有些人连血缘亲情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更不用说只凭两人头脑缔结的爱情了。

“你说得对。”沐千尘冷下了声气。

“你顿悟了？”这么快？温墨泽有些难以置信，欣喜中透露着一丝不确定。

“我不会喜欢她。”沐千尘盯着手中的酒杯。凌暮歌的柔软、聪慧、痛哭的场面一一在眼前拂过。

“我只是想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

……

这句话一出，温墨泽便知道方才的话等于没说。

沐千尘很聪明，做事也从来如他所料，没有偏差，这也致使他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即便是撞到南墙，也不会相信是自己判断出错。

出于十几年的兄弟情谊，温墨泽再次提醒，“千尘，做人不能太自信。”

“我若是你，遇见一个让自己欣赏并且牵动自己情绪、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女人。”

“我一定拔腿就跑，离她远远的。”

不伤害对方，也不伤害自己。

这日清晨，齐王约了凌暮歌一叙。

“县主，南鸣寺一别，许久未见。”沐宸熙婚生校长。“三弟生辰时，我远远的见过县主。”

“只是县主走的匆忙，不曾看见我。”

凌暮歌浅浅微笑，“那日侧妃伤口有恙，长宁不得不过去。故而行色匆匆，不曾向殿下见礼，还请殿下勿怪。”

“侧妃身子不好，难为县主劳心劳力，待她回府后，本殿定要训斥于她。”

凌暮歌眸中笑意浅了些许，“殿下在帖子中提及有要事相商，不知殿下常年前来，有何事情？”

“江嬷嬷死了。今早在井边发现了她的尸体。”

凌暮歌神色变得难以置信，忍不住拿手遮住了嘴唇，“怎么会？”

“县主莫要着急，此事本殿已经派人压了下来，暂时不会外传。”

“只是，她虽对县主和侧妃言语多有不敬，却也罪不至死。”

凌暮歌面上有些受惊，垂下眸子遮住当中的暗芒，声音听不出起伏，“不知殿下想要如何？”

沐宸熙此刻，只以为她是受惊吓过度，向自己伏低做小。毕竟，太师和凌暮歌素来将太师府的名声看得格外紧要。

“实不相瞒，母妃已将你当做儿媳看待。”

“本殿亦是如此。”

“若你嫁与我为正妃，身为当家主母处置一个以下犯上的奴婢，想来日后传出去，也不会为人诟病。”

凌暮歌沉默片刻，声色淡淡听不出喜怒，“殿下可是以江嬷嬷的死威胁我？”

见她戳穿了自己的想法，沐宸熙也不见半点慌张，“县主这话，未免说的难听了些。”

“县主杀死了我的乳母，本殿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法子能够保住县主，以及太师府的名声。”

“再者，县主大可放心，一旦你嫁过来，齐王府中人必定以你马首是瞻，不会再有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情出现。”

“本殿也一心爱慕你，自会对你多加呵护。”

凌暮歌嘴角露出一丝讽刺，“所以那些下人对侧妃两面三刀，是因为殿下本就不尊她敬她，也不爱她。”

沐宸熙被凌暮歌莫名其妙的话堵住了嘴。

她为什么会提赵侧妃？难道不应该担心江嬷嬷的死传扬出去，对他们名声有影响吗？

“县主是否关注错了地方？”

“素来听闻下人的态度便是主人的态度。”

“齐王府的下人对侧妃不恭敬，甚至殿下亲自派过去的嬷嬷也是对侧妃呼来喝去，都是因为殿下对侧妃态度的原因。”

凌暮歌此时终于抬起头来，面色冷凝，看着眼前的男人。

“县主，你这话未免说的难听了些。”沐宸熙只以为她是听了别人的谗言，所以误会自己。

“府里的下人对侧妃也并未呼来喝去，不过是偶有不敬。我不常在府中，是以管制无方，的确是我的罪过。”

“这也是由于府中没有当家主母的缘故。”

“若是县主来了，必定是我齐王府当家主母，有掌权之能，何惧他们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