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凌暮歌身边,嘴上的话却朝着东凛帝,“父皇,儿臣近来缺个伴读。”
“这长宁县主学识渊博,对于下棋也有研究,不妨让她做儿臣的伴读,儿臣近来得了一本医药书籍,正感兴趣,县主还能给我指导一二。”
皇帝听了这话,面露不虞,却并未吭声。
“殿下说笑了,自古皇子伴读,不仅要求贵胄公孙府的公子,更要有自身独特见解。”
“长宁一介女流,目光短浅,朝政一概不懂,也看不出天下大事,如何当得起伴读二字?”
“你闭嘴!”沐千尘看向凌暮歌,一副不想听她说话的样子,如何也不像同她交好的模样。
凌暮歌识相地没有再吭声。
“你是陛下,还是父皇是陛下?”沐千尘说着,目光看向了东凛帝,“父皇还没开口,你怎么知道当不得?”
“父皇,您意下如何?”
“此事不成。”
东凛帝显然看出来他的心思,哪里是需要什么伴读,只怕是拿来让他戏弄的玩伴。
从前沐千尘身边有指了几个伴读,如今留在他身边的……
只温墨泽一人。
早前他便听说,沐千尘对凌暮歌很有兴趣,在民间也三番四次地为难她。
若是这次让他把人带走,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动静来。
“父皇,不就是一个伴读吗?为何不同意?”
东凛帝担心引他犯病,笑着拉过他的手,“千尘,你换一个要求。长宁终究是县主,还是太师府的女儿,多少有些尊荣。”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这样插进来,她就没法做自己的事情。那么原本的事情,又让谁来做呢?”
沐千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换一个要求,朕都答应你。”东凛帝见他神色松动,又接着安抚。
“父皇,儿臣还真有一个请求。”
“你只管说来。”比起玩弄有身份的活人,东凛帝对其他要求的包容度高了许多。
“儿臣前两日去了一趟练武场,看见那里的人都好生威风,只是没有用武之地。”
“你想去和他们较量?还是想带几个回去练手?”
“儿臣想管他们。”沐千尘一脸的跃跃欲试,“听说他们维护整个上京的安危,儿臣昨日在街上瞧见有人烧杀掳掠,本想去惩罚他们,结果一个人都没抓到。”
沐千尘面上有些孩子般的泄气,“若是要是能让他们听儿臣的吩咐,肯定不会再放跑他们,上京的治安也可以好一分了。”
沐千尘兜兜转转,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并不妨碍几个人听懂他话里在意的地方。
沐千尘的想法,来源于看见了街上有人烧杀掳掠,而他想追,没有追到。
他的兴趣点在这里,用处也是这个。不为党争,也没有别人利用。
东凛帝微微凝神。
巡防营的担子,自老二手中卸下之后,便再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便暂时将人闲置在练武场了。
老七在街上瞧见干不法勾当的,也是正常。
他既然有这个心思,即便是玩闹,终归是能抓住人,再让温墨泽这个明事理的,在旁边劝着点,想来也闹不出什么人命。
这样想着,他便点了点头,“行,朕回去颁一道旨意,把巡防营交给你管些日子。若是不想管了,便告诉父皇。”
“是,儿臣多谢父皇。”沐千尘立刻跪了下来,像模像样的行礼。
东凛帝赞许地点点头。这件事情吸引了他,自然不会再将注意力放在凌暮歌身上。
在场谁也没注意,巡防营的权力,就这样安排出去了。
沐千尘开心了,却还不忘再看一眼凌暮歌,“县主,虽然当不了本殿的伴读,可你学识渊博,日后若要请教,还请县主,不吝赐教。”
“日后若有机会,长宁不会推辞。”凌暮歌福身。
这两日他都没有动静,凌暮歌还以为他筹谋什么大招。
不想,是拿自己做饵。
还真是轻而易举。
“陛下,小女……”见几人话说的差不多了,柳长成才开口。
东凛帝才想起他的事情,“长宁,昨日你去给柳卿的女儿看病,自你走后,他女儿的病更加严重了。”
“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长宁知道。”
“陛下,其实县主并不曾为小女开药。只因她昨日替小女子诊脉,小女的病便严重了,才至于坊间传言纷纷。”
柳长成看向凌暮歌,“县主如今,许只能再对小女医治。只是……不知县主考虑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