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歌笑着只做不知,“我若是要出手,必然会昭告天下,无论柳如玉生死,都与我无关。”
“至于坊间的传言……”凌暮歌无所谓耸了耸肩,“你知道的,其实心中并不在意。”
她们独立特行,本就不畏惧流言蜚语。
不过是世俗礼制教导她们,不要坏了家风罢。
思安郡主点头,抬头时,瞧见凌暮歌眸中的跃跃欲试,只觉得不敢赌。
她深思熟虑,才来了这里,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干就离开。
事情已经问到这里,再撑着没事……
“洺兰,你来找我,只是询问她的病情吗?”
思安郡主正纠结,凌暮歌问的这句话,如同催化剂,让思安郡主抛去诸多顾虑。
凌暮歌是聪明人,兴许已经猜到她的想法,只是等着她询问。
“若是……让她自然离世,可以吗?”
凌暮歌的手一顿,似有些讶异,“她的病,与你有关?”
思安郡主红了脸,又气又愧,气凌暮歌不了解自己,愧于自己有这样恶毒的心思。
“好了,知道与你无关,我开玩笑的。”眼瞧着思安郡主红了脸,凌暮歌才扑哧笑出了声。
“那么……”
“洺兰,如果我可以换种方式,达到你的目的,可以吗?”
凌暮歌突然恢复了淡然模样,那双明亮的眼眸洞察人心。
思安郡主咽了一口唾沫,“确定吗?”
“如果事后,你依然认为,那是你的目标。”如果那时,易洺兰还是认为非六皇子不嫁。
“我可以办到。”
两人无声无息间,达成了约定。
……
慕清亭又来了。
“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
“小丫头,你可不地道。”慕清亭笑着坐下,“破坏了齐王府的夫妻,给煜王指定了王妃,又来破坏六皇子的婚事了。”
“这些成年的皇子,还有谁你没动手?”
“七皇子,八皇子,啧啧……”
“七皇子?”凌暮歌微微抬眸,似笑非笑,“不是定了吗?”
慕清亭挑眉,一时无言,暗中的旖旎在两人间流动。
“你不是不准备救那人吗?”
慕清亭在凌暮歌的书案边坐下,强大的气息笼罩下来,“改变主意了?”
凌暮歌微微蹙眉,“将死之人,有个聪明的脑子。”
“她懂得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我也不好驳了她的意。”
“你当初,是为了思安郡主。”
凌暮歌手中卷宗一放,“阁主的耳目还真是名不虚传。”
谁能知道凤鸣楼作为敛钱的地方,居然也是收集消息之地。
甚至因为不摆在明面上,能够获得更多消息。
“歌儿这话说的,”慕清亭恍若未闻,“不过是对你多上些心罢了。”
温墨泽在宫里那句提醒,不是夸大。
凌暮歌再一次感受到了。
强大的掌控力和保护力。
虽然掌握了她的行踪,却并不干涉左右她。
故而,凌暮歌心中并不排斥。
“这些天,不要过来了。”凌暮歌突然开口。
凌暮歌只感觉慕清亭周身的气压都低了许多。
“有清泠在这里,还有你派的一些暗卫,我不会有事。”
“如今他们已经怀疑我,必然会派人监视我。”
“你频繁出现,会给我,给自己都带来麻烦。”
慕清亭近来频繁出现,她不是没有察觉异样。清泠已经发现有人在监视,虽然清理了,但对方不会放弃,还会再来。
慕清亭的出现也证实了她的这个猜测。
慕清亭没有说话,他那漆黑的眸底,闪烁着一抹深不可测的幽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中隐隐泛起。
“子亭,以你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本就不合适。”见状,凌暮歌只好拿出,勉强算得上杀手锏的称呼。
“好,我知道了。”慕清亭站了起来,凌暮歌的角度看过去,昏黄的灯光下背影有些寂寥。
凌暮歌的心神动了动,神色软了软,并未吭声。
第二日门外叽叽喳喳。凌暮歌本就睡得不安稳,此刻便被这些小丫头们吵醒了。
“出什么事了?”凌暮歌对着外面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