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不是宣威将军夫妇,那是谁?”李沛言在此刻,承担起了经典旁白推进者的作用。
“我的父亲,是宣威将军府上的一个门房,而我的娘亲,是将军府上的一个厨娘。
谁说故事话本中的主角,就一定要是英雄的后人,谁说平凡人就应该死的寂寂无名。
同样是唐国的子民,难道大唐的律法只是为达官贵人而出,难道主角就不能是来自尘埃里吗。”
宁缺眼里有着泪水,这是十六年积累的恨意,是五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无处宣泄的愤怒,是一个来自尘埃里不屈不挠的灵魂。
他见过长安成最暗的黑夜,走过岷山千里荒无人烟的草地,他从死人堆中将桑桑拉扯出来。
相互扶持才走到如今,只要能够杀了夏侯,就能够斩断曾经,斩断那令人窒息的仇恨。
等这样的一个机会,他不惜拿起柴刀,和最凶残的灾民搏斗,和岷山的狼撕咬,和渭城边上的山贼一次又一次厮杀。
才走到了今天,他付出的太多了。
“你想怎么样?”夏侯开口。
“我知道,我不可能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杀了一个为唐国驻守边疆多年,而现在即将归老的大将军,所以,我打算用自己的方式,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
宁缺拿出一把匕首,割破了自己的左手,鲜血顺着手掌浸湿了决斗的契约。
宁缺用力量托起契约,飞到夏侯的面前。
“好,你想死,我成全你。”夏侯二话不说,从身边的亲卫腰间拔出刀刃,割掌立誓。
“一个月后,雁鸣湖,生死不论。”白纸黑字,飘荡在天地之间,诉说着一个话本都比不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