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她,从小被阿玛当男儿养大的,但在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是清清楚楚的。
“陈四姑娘对本宫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画儿只是鲜少看到太子妃这般尊贵的人,因此才失神了,”陈夫人急忙说道,转头低斥,“画儿,赶快给太子妃道歉。”
陈知画满脸不服,梗着脖子:“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章佳氏笑了:“陈夫人,陈四姑娘很有个性啊。”
陈夫人的脸色顿时白了不少,嘴唇蠕动了几下,心中颇有些无力感。
她不明白画儿为什么一年前落水后,便整个人都变了,以前的画儿那么透彻,是个伶俐人儿,海宁的世家子弟莫不以娶到她为荣,可如今呢?
先是突然提出在宴席上表演节目,陈家又不是请不起舞姬,何必自甘“下贱”,若不是她说服了陈邦直,陈夫人是定然不肯让她上场的。
接着自荐太子不成,而后推伤了公主却万般狡辩,如今又当着太子妃的面不敬又面露不满,难不成,画儿落水的时候脑子也进水了?
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陈夫人冒出了这个念头之后,便再也无法掩饰对陈知画的怀疑,不过这会儿为了陈家,为了其他女儿。
陈夫人也只能恭敬地赔着笑:“太子妃见谅,臣妇女儿年前落了水,起了大烧,一直没好全,脑子有些不清楚。”
“娘,你说谁脑子有病呢!”
陈夫人狠下心来:“春荷,夏莲,四小姐发病了,赶紧把四小姐扶回房间!”
“我没病,有病的是你,你这个愚蠢的妇人!”
“四小姐发病了,赶紧把她嘴巴堵上,带进房里。”陈夫人听到陈知画的话,心里顿时冷了下来。
这个一定不是她的画儿,她的画儿绝不会这般不孝!
章佳氏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个样子,顿时看着陈夫人的眼神有些同情:“陈夫人,本宫看,这陈四姑娘不似生病,这样子······倒是有些像撞邪了?”
陈夫人也是大家出身,此时心里有些决断,于是便道:“太子妃慧眼,臣妇也觉得不对劲,这事臣妇也不知如何是好,怕是要与我家老爷商量,看是不是请庙里的大师来看看才好。”
章佳氏起身道:“如此,本宫便先回去了,只是陈四姑娘到底涉及伤害小公主,此事,本宫需得如实回报皇额娘。”
“臣妇明白。”
另一边,七阿哥也查到了陈知画一年前落水后性情大变的事情。回去便禀告了乾四和景澜,再加上章佳氏带回的消息,乾四和景澜面面相觑。
第二天,淑贵妃偷偷一个人跑来找景澜:“姐姐,这个知画难不成也是?”
景澜点点头:“宁儿说,陈知画昨日当着陈夫人的面直言‘你们这些愚蠢的古人’。”
淑贵妃长大了嘴巴,她就是刚穿越过来最混最无知的那个时候,也不敢当着人家母亲的面这么骂啊!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后来的······脑子都有亿点点问题?”
景澜正在看信,闻言瞥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你当时没问题?”
淑贵妃嘿嘿笑:“我肯定也有过年少无知的时候,只是我也没敢像她们这么嚣张啊!”
一个愉妃,当着皇帝太后的面就敢胡言乱语,大放厥词!
一个陈知画,占了人家的身体不好好善待人家父母,却给人家父母招祸,关键是人家父母又不是那种没有人性的,反而十分疼爱她。
如此还这般作为这简直是有点毁三观!
别看她当年那么横,可那不是因为知道自家家里有太后当靠山吗?没见她初初入宝亲王府的时候,怕太后鞭长莫及,怕累及家族,也一点都不敢作妖!
景澜也想到了当年,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微笑:“你还算聪明!”
淑贵妃得意地笑:“那是!”
“倒也不是所有的都像他们这么蠢的,还是有聪明人在默默做事的。”景澜把手中的信纸递给了淑贵妃。
淑贵妃一看,有些惊讶:“这是物流公司的雏形?还有······这是各地食物流通的调查,这些东西不是以前······”
景澜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温暖了许多:“所以,不是只有我们在努力改变,还有很多人一样在默默地努力,这个世界一定会越变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