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理所当然地说:“我知道啊,所以问皇上还要不要?”
“朕不要!”乾四一扭头,一背手,觉得景澜都不关心自个儿了。
景澜见状轻笑一声,柔着声音说:“皇上火气如此大,正适合喝冷的,方才能消了火气不是?”
见乾四不应答,景澜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也不再说,而是蹲下身子,把乾四方才撕碎的信一一捡起来。
乾四没听到景澜的声音,微微转身,眼睛余光看到,顿时转过身子,道:“捡起来做什么,没得脏了眼睛。”
“这扔得到处都是,万一被宫人捡到了,传出去怎么办,紫薇的清誉还要不要?”
“她能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情,还在乎她清誉做什么,她自己都不在意!”
“可皇上又不止一个女儿,外头人又不清楚谁是谁,还以为所有的皇家格格都是这般,那可怎生是好,总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然她干嘛要费力把紫薇掰过来,就算掰不过来,至少也要让她心有所惧,不敢擅动。
听到这话,乾四冷静了不少,他重新坐下,微微眯起眼睛:“这个福尔康······”
景澜把被撕成几节的信叠在一起,放在小机子上,道:“这个福尔康,就是上次闯入景仁宫的那个。”
乾四自然知道。
“我说呢,五阿哥自来也是聪慧孝顺的,那日怎么敢对我如此咄咄逼人,原是有这起子小人在后头算计着,福尔康不能进宫,这些信是怎么到紫薇手里的,怕就是利用了五阿哥的义气。”
“如今,又把明珠格格攥在手里,这个福尔康,本事不小啊!”景澜感叹道。
乾四细细一想,眼眸一沉,寒光更甚,他意味深长地说,“之前比武的时候,福尔康表现还不错,巴勒本倒也提过他。”
当然,那日表现最好的当属海兰察,但乾四是不可能让海兰察去西藏联姻的,即便海兰察没跟兰馨指婚,也不可能。
巴勒奔也不是傻的,何况他这次来本就是有求于皇帝,自然不可能逆皇帝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是让福尔康······不过,他的身份配塞娅到底低了些。”景澜说道。
这也是实话,福尔康本就是包衣奴才出身,自己的侍卫之职又被乾四撸了,如今在家赋闲。他父亲福伦名头是大学士,但在今朝,大学士根本不值钱。
从前顺帝康帝时期,大学士的职权很大,但到先帝创立了军机处后,大权基本归于军机处,大学士这个名头,除了一些军机大臣挂靠的,其余便只剩下空名了,福伦便是后一种。
“这个无妨,再说西藏习俗,塞娅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丈夫,咱们这边派去的,就是个吉祥物。”乾四很是清楚这种联姻是为什么,他爽快地说道,“大不了,朕给他抬个旗,封个低等爵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