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书来便带着人到承乾宫,把庆贵人押到冷宫,把四格格送到西三所。
主殿的嘉贵妃在自家的屋里,没有出来。
她的大宫女香丝听到外头的动静,还问:“娘娘,咱们不出去看看吗?”
嘉贵妃摇摇头:“皇后娘娘昨儿个便带了话,若不是因着昨日是八月十五,这庆贵人也留不到今日,又是吴书来亲自来带人,吴书来便代表着皇上的意思,这事情不能沾。”
另一个大宫女香兰也说:“娘娘说得有理,皇上和皇后娘娘决定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
香丝疑惑:“娘娘,您说这庆贵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连着皇上和皇后都发火?可不要连累到娘娘您。”
“皇后娘娘既让人来传话,便说明她没有牵连的意思。”嘉贵妃倒是不担心这事情。
不过,“咱们这位皇后娘娘的脾气,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但也从不随意折辱人,看庆贵人这又被降位又被打入冷宫,”嘉贵妃细细想了想,道,“昨日,七阿哥是不是跟着皇上一起入的席?”
香兰想了想,道:“是的,而且七阿哥那会儿看起来脸色也不甚好,娘娘您当时还问候了一句。”
“那就不离十了,这事情大概就是跟七阿哥有关,所以皇后娘娘才会生这么大的气火,连着皇上也生气。”
香丝忍不住说:“七阿哥身子一直都不好,但看皇上还是很看重七阿哥的。”
“毕竟是唯一的嫡子,如何不看重,身子不好,养着便是了,宫里什么没有!”嘉贵妃淡淡地说道。
外面,庆贵人一直在凄厉地喊着:“妾身冤枉,我要见皇上!”
吴书来脸色温和地说:“皇上交代了,不必见您,请您不要让奴才难做,把庆贵人,不是,把庆答应送到北三所。”
冷宫其实并不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一般是宫中一些边边角角的小院落或者荒弃的居所。
受罚的妃子被关入其中之后,内务府会在外院打上封条,除了在这个小院落或者单独的居室内走动之外,不允许踏出封条外半步,否则会被重责。
而这会儿,冷宫指的便是北三所那块差不多被废弃的地方。
四格格也哭得不能自己,求着吴书来:“吴公公,额娘她知错了,能不能让皇阿玛开恩,不要把额娘送到冷宫啊,我想跟额娘在一起,我不想去西三所。”
吴书来脸色不变,嘱咐带庆贵人的小太监们手脚麻利些,不一会儿,庆贵人便被拉出去了,只是嘴里仍是喊着“冤枉”!
吴书来转头对四格格说:“四格格,宫里的阿哥和哥哥,年满六岁,便要迁往南三所或者西三所,这是规矩。”
“可是······可是······”四格格胆子本来就小,今日有事这般大阵仗,她小脸苍白,泫然欲泣,光是说了刚才的话便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了。
吴书来劝说:“四格格,是庆答应做错了事情,所以皇上惩罚她,您还是不要插手,”而后转头对四格格的奶嬷嬷道,“给四格格收拾好行李,今日便搬去西三所。”
奶嬷嬷当然不敢得罪吴书来,只好应是,拉着四格格回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