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来的动作不小,从承乾宫去北三所的路程也不短,所以不到一个早上,满宫都知道了这件事。
太后自然也知道了,别人知道就只能暗自猜测八卦一番,太后不一样,她一个旨意,直接把景澜叫了过去。
“皇后,这到底怎么回事,庆贵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今还闹得满宫风雨?你这个皇后是怎么当的!”太后神色不满地看着景澜。
当然,只景澜当上皇后之后,太后私下对她的神色就没满意过。
景澜福了福身,神色平静地说:“回皇额娘的话,庆答应不敬皇后,谋害皇嗣,皇上这才把她降了位分,贬谪到了冷宫。”
太后:“谋害皇嗣,哪个皇嗣?”
“永琮。”
太后眉心拧了一下:“永琮昨夜不是还出席家宴了吗?怎么还有谋害皇嗣的说法?”
“皇额娘,此事是皇上亲眼所见,并不存疑。”
听到是乾四看到的,太后便也不能说什么了,于是便换了说法:“七阿哥既是养在你名下,你便要好好照看他,昨夜哀家见永琮的脸色又有些苍白,可不要只抓着宫权,不顾儿女。”
这话实在有些重了,何况方才也说了,七阿哥是被庆答应伤到的,但太后如今闭口不提这事,却把责任都归结到了景澜身上,摆明了就是在针对。
但,那又如何,她是太后,又是婆婆,满洲以孝治天下,除非太后真的做出了一些罪大恶极的事情,否则,别说景澜,就是乾四这个皇帝都拿她没法子!
不过好在,自上次悦答应的事情后,太后也就嘴上说两句,其他的也不敢做得太过分,看在乾四的面子上,景澜也就忍了。
此时,景澜眉眼低垂,一副不争不抢,安分守己的模样:“皇额娘教训得是,儿媳一定谨记皇额娘教诲。”
太后见她这副油泼不进的模样,气得肝疼,挥手道:“你知道就好,身为皇后,更要为后宫众人做统率,切不可自专,哀家累了。”
“那儿媳告退。”景澜也不废话,直接福身行礼,而后便走了。
太后看她走得这么干脆利落,又是气得倒仰,指着景澜的背影道:“桂嬷嬷,你看看,皇后这个样子可有把哀家放在眼里!”
桂嬷嬷赶紧给太后顺了顺气,劝到:“您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怎么都越不过您去,若是太后您觉得心气不顺,不若奴婢把皇后请回来,您再教训两句出出气,可好?”
“哼,出什么气,她不气我就好了,再说,多教训两句,指不定皇帝就找上来给她出气了!”
太后越说越气愤:“你没见吗?哀家前脚刚训完她,后脚,皇帝的赏赐就到了景仁宫,这不是打哀家的脸么!”
“太后娘娘,你可冤枉皇上了,”桂嬷嬷劝到,“皇上最是孝顺不过了,这几日万寿节,却是日日给您摆宴席,感恩您的生养之恩,纵观历朝历代,哪位皇帝能做到这般?哪个太后有您这般的尊荣?”
“何况,皇上什么时候因为您教导皇后的事情给您置气过?太后娘娘,您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不得不说,桂嬷嬷不愧是跟了太后几十年的老人了,很是了解太后,只字不提赏赐的事情,毕竟那是真的有点打太后的脸。
而是把话语转到这几日的宴席上去,几句话就把太后的火气打消了不少,脸上的怒意也渐渐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