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之下。

五架战斗机盘旋着，围拢着中央坠落的云团，如同等待猎物死亡的秃鹫。

“头，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撤退吗？”

“通知地面部队，告诉飞机坠落的大概位置，我总感觉这架飞行很不简单。”

“有什么区别，也就是速度快一点，我都没有想过导弹能够建功，还以为需要缠斗一段时间呢。”

“是啊，连个热诱饵都不知道放，也不知道是飞机的原因，还是驾驶员的问题。”

“头，你怎么看？”

“没爆炸……”

“什么？”

“你们没有注意吗？这架战斗机没有爆炸，刚才只有导弹爆炸的火光，它甚至还是完好的一块。”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对啊，如果完好一块，岂不是飞行员完好无损？它可是吃了三发导弹呢。”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如果他没事，飞机应该不会这么坠落。

不过，即便他还活着。

一旦无法摆脱旋转的向心力，从脑海的眩晕中清醒过来，注定也是死路一条。”

“这话说得，他如果能够做到，还当什么飞行员，直接可以当宇航员去了。”

“嗯……我们回去，继续完成原本的任务。”

“打运输机的话，得让我先发射导弹。”

…

五架飞机调整姿态，朝着运输机的方向追了过去。

坠落的战斗机中。

队长额头淌着鲜血，陷入了昏迷。

他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嘴唇紧抿在一起。

忽然。

他喉咙一阵蠕动，腮帮鼓起，大量的呕吐物，瞬时填满了头盔，堵塞了他的口鼻。

“咳咳……”

猛然得窒息感，让他从昏迷中惊醒。

酸腐的气息冲进眼眶，呛得他眼泪直流。

用力摘下头盔，狠狠喘口气。

“我没死？”

喃喃了一句，他立刻抓住控制杆，极力想要稳住飞机的状态。

瞥了眼旁边的仪表盘，瞳孔猛地一缩，飞机高度已经掉到了2000米。

他只有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双手狠狠拉动控制杆，牙关紧咬，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飞机疯狂地旋转，让他移动控制杆的动作，异常艰难。

看着持续降低的高度，不由破口大骂，“特么的！”

即便他还在努力维持飞机的姿态，心中也难免升起了绝望的情绪。

2000米。

即便飞机姿态完好，也是一个十分危险的高度，很多山脉都不止这么点高度。

何况飞机还处于失控的状态，就算他最后能够稳定住姿态。

飞机会降落到什么高度？

500？

200？

到时候人们甚至可以在比较高的大楼上看到自己。

不过，更可能是他坠毁的画面。

1500。

1200。

飞机依然处于失控状态，他双臂微微颤抖，已经脱力，只能勉强依靠手掌握住控制杆，用身体带动它移动。

1100。

1000。

下方是一座植被茂盛的大山。

在飞机上旋转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隐约的灯火。

他苦笑一声，如果张伟坠落的时候处于清醒的状态，看到的光景应该跟自己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