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重重叹气,道:“你们怎么搞的,把她弄得伤这么严重,如今要救人,她腹中的孩子能保住的几率很小了。”
黑鹫叫嚷道:“大夫,你说什么,就不能两个都保住吗?”
“大人受伤重,下体流血过多,元气大伤,我看很是困难,如果硬要保住孩子,那大人就……”
老大夫说着,看了一眼旁边冷峻的男人。
“大夫,保大人,拜托你了。”裴端神色坚定,沉声说道。
老大夫点头,“我知道了,还请两位先出去,我这便要开始了。”
裴端两人掩门出去,聂氏等人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神色紧张开始问问题。
“阿端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小苏怎么会弄成这样,你又为何忽然回来了?”
“姐夫,我姐姐怎么变成这样的,到底怎么回事呀,我姐不会有事吧?”
裴端心情沉重,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兀自盯着紧闭的房门。
大夫的话不断在脑海里回荡。
“孩子大人估计只能保住一个。”
“孩子保住的几率很小,你们要哪个?”
想着自己女人浑身是血倒在牢房内,他不忍想象,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风险。
幸好,幸好他及时赶了回来,一切都还未太迟。
他又想到那个孩子。
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体验做父亲的快乐,就要眼睁睁看着孩子在面前流失。
他曾经与她说过,他很想要一个孩子。
男人兀自在黯然神伤,沉浸在等待与未知的煎熬当中。
众人尚在七嘴八舌地发问。
黑鹫嚷嚷道:“一个一个来,我给你们回答。”
他迅速解释了与裴将军赶回来和方才在牢里发生的事情。
众人闻言均是惊怒不已。
“小苏她,受苦了啊!”聂氏眼泪不听滚落,“曹德宝居然要害死她,他到底还是不是人!”
张财道:“裴将军,你不在的日子,叶大夫过得甚是艰难,被刘乾凯他们刁难不救济,我们三番五次爬洞出去找食物药材。”
“对,还有那个沈铎,前几日还怂恿百姓不许叶大夫进城,被百姓石头砸了,伤现在都还没好全呢!”木头也适时地开始倒苦水。
默然不语的裴端终于有了些动静,墨色般的眸子抬起看向说话的人,“你说,被石头砸伤?”
“对,都是沈铎那厮干的好事,嫂子当时还正急着想进城替那个刘宴华看病呢!”裴熠接过话头说。
这几日之事,裴端刚回来时已听几个孩子大致说过一些,但唯独这件,他方才知晓。
男人叹息一声,你到底受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