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端打横抱着满身是血的小女人,薄唇抿紧,心疼得无以复加,大步往外走。
恰逢此时,刘乾凯、王威匆匆从外面赶紧来,见此情景皆是一惊。
“裴端,万万不可,把人放回去!”刘乾凯道。
黑鹫气得怒骂:“你们这群东西真不是人,曹德宝那厮居然可以随意潜入大牢暗害叶大夫,你们根本是联合起来想致她于死地!”
“胡说八道!”刘乾凯沉着脸,“此事我们并不知情,叶大夫受伤我们自会请军医医治,裴端你把人放回牢里!”
“让开!”裴端沉声威胁道。
这时,曹德宝捂住断了腕骨的手臂跌跌撞撞从牢里出来,一见刘乾凯,高声叫道:“刘大人救救我,裴端要杀我,把我打成重伤!”
黑鹫怒极,一脚将他踹飞撞在牢门滑落至地面,“杀你?呵呵,裴将军确实应该杀你,狗娘养的杂碎,以为将军不在趁机想暗杀叶大夫,谁给你的狗胆,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死,就不叫黑鹫!”
说罢,扬起拳头就要落下。
“老爷!”周慧这时匆匆奔进来,见到此等场面大惊失色,“叶大夫……怎么会这样?”
“哼,周夫人,我们赶到时,就看到你这好舅舅在谋杀叶大夫!”黑鹫怒声叫道。
周慧心下了然,转头对丈夫道:“老爷,你还是让裴将军出去吧,先把叶大夫医治好。”
“不行!”王威出声厉喝,“叶苏染是害死刘公子的嫌烦,不能放出去。”
周慧深深地看着他,“我相信不是叶大夫害死的宴华,王威,这是我的家事,你莫要插手。”
她再看刘乾凯,语气多了几分催促,“老爷,放他们出去,不要酿成大错,若你是叶大夫,会犯这种错让自己深陷险境么?我觉得是有人栽赃嫁祸,此事还得调查。”
躺在地上的曹德宝,双腿忽然抖了抖,但没人发觉。
黑鹫叫道:“将军,别跟他们浪费时间,叶大夫继续救治!”
裴端冷冷睨向挡在面前的刘乾凯,眼神仿佛在说,再不闪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刘乾凯看着面前气息冰冷如寒潭的男人,明白自己今天别无选择,咬牙让出一条道。
裴端带人走后,王威不满道:“大人,她毕竟还担着嫌烦的名头,被指暗害刘少爷和沈忱军队士兵,就这么让她走恐怕……”
“你给我住嘴!”周慧目光威严地扫过去,“就是你撺掇老爷为难叶大夫他们,王威,请不要把对别人恨,蒙蔽双眼失去理智,老爷有自己的判断。”
“侄、侄女……”
地上的曹德宝被踢得一直爬不起来,那脚后劲实在太大,他甚至不敢动,生怕自己脊骨断了。
“还有你,舅舅,”周慧厉声呵斥,“为了个人恩怨,不惜作恶多端,现在甚至还潜入牢房企图杀人,你已经丧尽了良知,无药可救了!”
“哈哈哈哈哈!”曹德宝爆发出一阵狂笑,“我丧尽良知?我儿子、你儿子皆被叶苏染他们害死,你怎么说得出这话的?你还帮着他们,我想不通,慧儿,你有没有心!”
“事情没经过调查,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你一厢情愿认定就是他们害的,不肯深入调查,舅舅,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
“如今你们为了个人恩怨,得罪裴端,他手握兵权,届时与乾州开战,势必要生灵涂炭,你们简直不把乾州安危放在眼里,只顾自己私欲,罪孽深重!”
周慧一句句训斥响彻牢房,十分震荡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