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染连忙将他扶着靠在墙上坐好,给他喂了两口水。
裴端唇舌极其苍白,虚弱地对她道:“谢谢。”
同时,看向咬牙切齿的黑鹫。
“寨主,你的疑问在下听到了,请别责怪内人,她对我之前的事并不知情。”
叶苏染目光闪烁,所以,这男人是承认自己之前有一段不寻常的故事了?
“之前的事?”黑鹫目光一凛。
裴端颔首:“我父亲曾经是个镖师,带着我长年在外行走,后来我父亲被朝廷迫害,我也跟着受了伤,但侥幸活了下来。”
叶苏染一听,便觉得这俊俏丈夫在编故事,他的胆识和气度,绝非镖师儿子这么简单。
黑鹫则盯着裴端看了半晌,这话虽毫无破绽,甚至算得上很合理,不过,他还是半信半疑,探究的目光似乎要在裴端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气氛正凝滞时,有小喽啰脸上带着喜色奔过来,“老大,经过那位大夫的治疗,后院的人烧退了,大伙全都清醒精神了许多。”
这个好消息打破了紧张的氛围,黑鹫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知道了,下去吧。”
而后转头重新看向裴端:“镖师儿子?哼,看在你们治好我寨子家属的份上,老子暂时不跟你们计较,这么多。”
“不过,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警告过两人,黑鹫这才离开。
拆房门关上后,裴端轻声问:“我昏迷多久了?”
“一整晚了,”苏叶染重新看向他的腿,你的腿须得好好休养,再出什么岔子,我都不一定能保住。”
她拿出一套从山匪处讨来的银针,开始在他腿伤四周施针。
裴端静静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心中涌出一些不知名的情绪,有感激,也有愧疚,愧疚自己的决策把她拉进这趟浑水里。
“也不知道,娘和那两个孩子如何了。”他忽然说道。
“放心吧,张财是个明白人,我们走后,他一定会把娘他们几个保护好,”叶苏染在他腿上插进一根针,“你腿伤不容乐观,我建议你还是在这里把伤养好,等时机合适,我再找黑鹫求情,了我们。”
裴端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不过如今自己情况不妙,也只能听从会医术的媳妇的意见。
两人正说着话,柴房门哐啷一声被人打开。
“大夫,”有个山匪进来,语气带着着急,“后院有人忽然晕过去,还口吐白沫,我们想请您过去看看。”
叶苏染正好施针完毕,闻言叮嘱裴端:“你好好休息,我过去看看。”
山匪大喜:“多谢大夫。”
叶苏染跟着来到后延,众人见妙手回春的大夫来了,纷纷自觉地让出一条道。
“大夫,就是这个人,您看看,他怎么了?”山匪指着地上一个大叔说。
大叔口吐白沫躺在地上,身躯还跟着在颤抖,不知道的还以为鬼上身了。
叶苏染蹲下,看了看他的眼皮,把脉了一会儿,看向众人,“他应该是自己单独吃了什么,体内的疫病还没好全,二次中毒,我先给他扎针。”
叶苏染开始在大叔各处要穴上扎针,扎到第四根时,大叔停止了吐白沫。
“果真是妙手神医啊。”有人欣喜地叫道。
“什么妙手神医?”一道阴沉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