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匆匆回来对叶苏染说,“老大答应给你用药,走吧,去药房。”
叶苏染顺利拿到所需药材,立刻开始煎药。
熬药的过程中,她拿药草给裴端腿上裂开的伤口包扎。
男人面色依旧苍白,额上时不时冒出细汗,眉峰紧皱,手指还无意识的在动。
叶苏染叹息,给他包扎好后,开始拿水打湿面巾,敷在他额头上,面巾一开始变得温热,就立刻再打湿。
来回换了二十趟后,叶苏染伸手探了探额头,发现温度似乎下降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冰凉的井水起了作用。
她把剪好的药端来,拿起汤匙给喂药,轻轻说道,“相公,喝药了。”
给昏迷的病人喂药是挺麻烦,叶苏染好不容易把他嘴巴撬开,喂了一口进去,没想到男人还给吐了出来。
药汤洒在衣襟上,弄脏了衣服,叶苏染连忙放下药碗,扒开他前襟,胸口的肌肤裸露出来。
叶苏染赫然看见,男人身上胸前有个弯刀形状的伤疤。
她无暇顾及别的,只看了一眼,开始给他擦拭前襟和肌肤上的药渍。
整理完,再继续给他喂药,好不容易才喂完了一大碗药汁,叶苏染累得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
黑鹫得知叶苏染在给裴端用药后,寻思着夫妻俩的身份仍旧可疑,便打算过来瞧一眼。
门口把守的两个汉子远远看见老大,欲开口打招呼,黑鹫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刚进门,就看到叶苏染蹲在地上替那男人擦拭胸口。
不看则已,一看,黑鹫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这个猎户身上的伤疤,他认得。
之前作为山匪,被官府围剿过,官府的兵器刀具形制特别,和一般的兵器不一样。
若被官府兵器伤了,肌肤上的伤疤,形状便和这猎户身上这块一样。
猎户?
黑鹫神色阴鸷,看来他的感觉没错,这夫妻二人身份不一般,特别是这个男人。
“哼!”他冷哼出声。
叶苏染吓了一跳,发现是黑鹫,点头算打了招呼,继续忙活。
“女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黑鹫寒着脸质问。
“什么?”叶苏染不解地看向他。
“你男人身份非同寻常,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还隐瞒老子,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黑鹫一连串质问嘎叶苏染弄得有些懵。
什么看出来,看出来什么了?
她是隐瞒了一些事实没错,不过这个山匪从哪又看出什么了?
“寨主,小女子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苏叶染淡淡看着他开口。
“还跟老子装糊涂?”黑鹫咬牙,指着裴端胸口上的疤痕厉喝,“这是什么?还真把老子当做无知的土匪了?”
“这不就是一个疤痕么?”叶苏染挑眉反问,暗自思忖,难不成这疤痕有什么讲究在里头?
黑鹫正待开口,躺在草堆上的男人闷咳了两下,醒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