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立即把沈小爷的那个小妾,姓裴的姨娘唤来,照顾他。”沈忱又道。
大夫扎了针,给沈铎止血,又给他伤口包扎好,恰好裴怡匆匆赶来,看到榻上丈夫的伤势,惊得吸了一口凉气,作势扑倒在榻上。
“老爷,老爷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呀!”
沈忱道:“裴姨娘,还请你好生照顾堂弟了,他伤势过重,如今西陵人已经退出京都,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
裴怡点点头,面色露出悲伤,应下了。
夜幕降临,沈铎依旧尚未苏醒。
沈忱忙碌了一天,在京都各处做好布防,心里越发惊颤。
西陵军队不仅没撤走,还在悄悄往城池四个方向进行包围。
及时大本营被毁,他们也丝毫没有退缩之意,看来,京都他们是志在必得。
沈忱一脸郁色回到宫里,进了椒房殿。
“我堂弟可好了些?”
侍女立即回道:“小侯爷,沈小爷尚未醒来。”
沈忱神情阴沉,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沈铎却倒下,看似今日他们赢了,却是危机重重,如同被豺狼环伺的羔羊。
恰在这时,外头守卫道:“侯爷到!”
沈泽大步走进来,脸上亦是愁云满面,“忱儿,我想与你商议接下来与西陵对抗事宜。”
沈忱从上方案几台阶走下,站在老爹面前,来回踱步。
“父亲,你有何看法?”
沈泽道:“西陵、南疆狼狈为奸,经此一役,南疆必定会给予陆南支援,无论是兵马还是粮草。我看,京都迟早扛不住两国打击,城破是早晚的事。”
沈忱微微感到讶异,“爹,您不是一直想入主京都,怎么这时生出泄气之意?”
“忱儿,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得了京都一定会内斗,我们不如暂时先退出争夺行列,休养生息,之后再卷土重来也未尝不可。”沈泽幽幽说道。
“爹,一旦退兵,下次再打进来就没这么容易了,”沈忱摇摇头,“西陵和南疆岂会不知这个道理,他们会拼了命的守住京都。”
“忱儿,你还是太年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沈泽长叹一口气,“人最重要的是活着,只要咱们还有一口气在,京都岂能跑掉?届时咱们元气养好,说不定南疆西陵已经开始内讧,那时才是咱们的大好时机。”
沈忱一时无言,没想到之前对京都如饥似渴的父亲,居然在这时萌生退意。
“爹,京都是燕国的象征,一旦被他国破城占领,燕国百姓会怎么说我们,无能,无用,连自己国土都保不住,您咽的下这口气么?”
沈泽见儿子坚持镇守京都,神色焦急,“忱儿,你怎么不知道养精蓄锐的道理呢,听为父一句劝吧?”
沈忱高声道:“爹,既然京都已经被我们拿下,就不能轻易让给敌国,不如这样吧,我们可以和裴端联手,先将南疆西陵驱逐出燕国,再做打算,如何?”
“你、你要与裴端联盟?”沈泽怔了怔。
沈忱再次在大殿中来回踱步,“没错,我知道他能力出众,可如今是至关重要时刻,我们应当共同对付外敌,再与……”
他话未说完,口里发出一声闷哼倒在地上。
沈泽放下手刀,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