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信厚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自己的体重。他属于是那种喝凉水都长肉的类型。每天吃的也都是粗茶淡饭,肉都很少吃。可不知道为什么近两年体重就是不受控制的上涨。
市里得到消息,峰阁寺里供奉有东瀛战犯牌位。张煜在现场不依不饶非要寺里给个说法,还扬言要把战犯的牌位和骨灰都找出来后给扬了!
就石信厚的本心来说,他巴不得跟张煜一起去把那些战犯的骨灰给扬了!
可他是一名公职人员,还是受市长委托前来控制局势避免事态恶化的负责人。这恐怕是他最不想承担的责任了。感觉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给张煜打电话他都没接。无奈之下石信厚只能沿着山脚下的石板路一级一级的爬上来。等爬到峰阁寺庙门时已经累的差点虚脱了。
正好听到张煜给他的学生们讲话,至少在石信厚听来,张煜话里话外都有着明显挑拨对立关系的意思。
强忍着腿脚酸胀,石信厚在陪同人员的搀扶下来到张煜跟前。
“石副市长,这山爬的挺快啊。”张煜哪壶不开提哪壶气得石信厚牙根痒痒,可偏偏现在发作不得。
“张煜,这件事适可而止吧!闹大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石信厚这么说一方面是市里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是作为朋友不希望张煜因为这件事情被别有用心者针对。
谁知一向都很好说话的张煜却目光坚定的对石信厚摇头拒绝道:“这是我的底线,如果我现在退让不追究,我对自己将无比失望。如果国家不追究,我对这个国家将失去所有的激情!”
石信厚所有想说的话一下子就被张煜给怼了回去。这还怎么交流?让他妥协看来绝无可能,会让他对自己质疑,对国家质疑。简直就是一个死局啊。
忽然他想到张煜手里不是还有一个由东瀛人舛冈富士雄带领的团队在主持闪存应用技术研发么,也许以这个为突破口能让张煜冷静下来。
“张煜!快半个世纪前的事情不能影响现在的合作基础。这跟我们发展经济持续开放的政策方针是有抵触的。重要的是经济,只有经济好了一切才有可能!你不是也在跟东瀛人合作搞研发么?难道你希望自己的反东瀛倾向也被你聘请的东瀛团队知晓?他们会不会因为你表现出来的仇视东瀛倾向而选择离开?到头来受损失的还不是你么!”
保经济的大政方针是自上到下贯穿始终的政策。石信厚希望自己的苦口婆心能说动张煜不要继续坚持不切实际的要求。
然而张煜还没说话,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人,冲着在场的包括学生在内众人深鞠一躬。
“我叫鹿野啓介,是舛冈富士雄教授的学生。在我们国家从没有人告诉我们半个世纪前他们干了什么,所有的宣传都是称颂与赞扬。直到来到这片土地上,我们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我的祖父辈们所作所为,作为东瀛人我深感惭愧!我的国家在掩饰犯罪、掩饰罪恶!那样的地方我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了!在这里生活时间虽然不长,却是我感觉最轻松最舒适的日子。我为我生活的这个国家,为我服务的公司,为我所加入的团队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