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朽跟嘉茗,时隔多年都还能沾到赵小娘子师傅的光,若是有朝一日能遇到墨大师,一定要亲自感谢他才行。”
季彦青都懵了,自己的娘子什么时候有过这一段往事了?他怎么不知道?明明是共枕眠的夫妻,结果对方一直有着你不知道的过往和秘密,眼下还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年轻人打的火热,季彦青觉得,这饭是真没法吃了。
只听“啪”的一声,季彦青撂下了筷子,“小长安,送我回房间。”
小长安乖乖听话。
没多久,小长安出来,凑到赵灵秋跟前,小声说,“娘亲,爹爹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生气好生气,是他不喜欢吃田鼠吗?”
“咱不用理他,你爹他犯病呢,隔几个月就会来这么一次,习惯就好了,你吃你的,不用理他啊乖。”
老头儿的试探也因季彦青的这通无名火打断,他转头又说起了另外一个事。
“我作为一个外人,虽说不应当替你们做主,可老朽还是想说,这京城你们夫妻俩还是不要去为好。”
原本屋子里正没好气,准备看书的季彦青不由的竖起了耳朵。
“说来怕你们不信,那京城里头现在争权夺势,割据一方,各为其主,自家都顾不好自家,哪有心思管理这些流民?加上周围国土也不安宁,可谓是内忧外患,你们去了也不得安稳。说句不吉利的话,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好说,有些事情,还是莫要执着。”
赵灵秋听出里面的门道,盯着老头,试探问,“内忧外患?老人家的意思是朝廷已经至此,无可救药了?”
“倒也不是,就看这朝廷争权夺利,最终落在谁手里了。要是有能力哲上位,尚且有救,可要是无能者当政,怕是……”
顿了顿,老头摸摸胡子,摇头说,“还是远离是非之地的好。”
赵灵秋若有所思。
这一路走来,确实如此。
天子脚下,原本越是接近京城,应该越宁静祥和,可如今却只看到遍地流民,满街乞丐,哪里像是通往京城的路?
这朝廷,怕是真不行了。
她担忧的看向屋里。
果然……
“我很好奇,你一个需要混饭吃的老头,是如何知道这等机密的?”因为向嘉茗的缘故,季彦青心情很不好,他现在对谁说话都夹枪带棒的,难听的要死。
好在老头子跟向嘉茗一样,并不为这般冒犯的话生气。
“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些年,走南闯北多少见过些世面,也结交了不少朋友,这些消息自然还是能收到一二的。”
“呵呵。”季彦青冷笑一声,说出的话更是生气,“这种消息花钱也不一定买得到,老人家你的那几位朋友怕不是什么一般人,能对朝廷局势如此清晰,且对当朝皇帝如此不敬重,怕不是什么内外勾结之辈吧?专门离间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