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儿膝下,亦有千金(1 / 2)

南歌把画像收了回来:“你说张御史在子正一刻,进了你的房间,是真是假?”

“噗通”一声,楚月跪伏在地,埋着头,闷声回道:“老爷的确来过我的房间,也吐了我一身。

但具体时辰,我不记得了,也是后来,大夫人要我这么说的。”

南歌蹙眉,心道:如果楚月说的是真的,大夫人王敏芝,有很大嫌疑。

楚月微微抬起头,继续回忆道:“当时大夫人和子良听闻动静,便来到我房间。

那个时候,我恰好换完衣衫,从屏风出来,看到他们,把老爷搀走了。

不久之后,突然有人来敲府门,闹了很大的动静。

我看到子良跟着巡城的校尉走了,据说,一起去了刑部。

当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府里的人都被聚集到前院,大夫人不让我们乱说话。

随后,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吧,刑部的人,把老爷的尸首抬了回来。

我才知道,老爷出事了。

我当时非常害怕,找了子良,问清楚这件事。

子良与我说,老爷的确是被他和大夫人亲自搀回了房间歇息。

他们判断,是老爷又耍酒疯,自己跑了出去,才落水身亡的。

大夫人怕事情闹大,告诉府里的人,都要统一口径,别让……”

楚月顿了顿,看向南歌,吞吞吐吐道,“别让人拿捏了把柄,影响到子良的仕途。

还与我们说,一旦官府的人来,要提防锦衣卫和东厂沆瀣一气。

怕你们会因老爷的死,大做文章,累及到张家的子孙,必须要把事化小。

所以,子良跟杜欢去刑部的时候,也向刑部的人透露,希望这案子,能草草了结……”

南歌听了楚月的说辞后,心里有了计较,她走到牢门前,唤来狱卒,低声吩咐道:“让人将御史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带来镇抚司吧。”

狱卒点首,快速离开。

南歌看了眼楚月,淡然开口:“你就没想过,张子良为何会让你偷画像吗?”

楚月依旧跪伏在地,不敢抬头:“我了解子良的为人,况且,他没理由去害老爷。

他一向孝顺,绝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张御史,知道张子良爱慕你的事吗?”南歌又问。

楚月微怔,错愕的抬起头,看了眼南歌,又连忙低头:“老爷他……应该不知道吧……大人!我和子良,真的是清清白白,请您明鉴!”

楚月又要叩首,这让南歌很不自在。

这种事,值得她明鉴吗?

她要找的,是杀害张朝礼的凶手,又不是窥探他们御史府的家事。

目前看,就楚月这个小胆,也未必敢害张朝礼。

南歌将嫌疑,倾向给了那位大夫人——王敏芝。

但楚月,还不能放走。

凶手没抓到前,她必须待在这里。

自己见过太多会演戏的人,万一这个楚月在说谎,岂不是放跑了一个重要证人。

南歌走到楚月身边,蹲了下去,她抖开自己手里的画像,示意楚月抬头看:“你要看本官画的凶手,也不必偷偷摸摸。

喏~看吧,待会张子良被押送回来,你大可以直接告诉他。”

楚月惶恐的抬起了头,好奇的望向南歌手中的画像,旋即,便惊诧的张大了嘴巴。

只见宣纸之上,寥寥数笔,涂鸦不成像,宛若三岁稚童的手笔。

真分辨不出,是个什么鬼东西。

这就是传闻中,能听懂尸语,描摹出凶手五官的画像?

深呼一口气,楚月茫然的看向南歌,满目惊讶。

南歌无视于楚月的吃惊,而是将宣纸折叠,又塞进腰带,淡然一笑,起身出了牢房。

看守的狱卒见南歌走了出来,立刻恭敬上前,听候差遣。

南歌低声吩咐:“看好楚月,待会张子良被押送回来,还将他关在楚月隔壁。

他们二人的对话,全部记录下来,及时向我汇报。”

“是,大人。”

南歌迈着步子,面无表情的穿过两旁的牢房,在一片谩骂声和惨叫声中,走进了里侧的提刑房。

下了楼梯,她看到被捆在刑架上的张子良,对方已经晕过去了,但身上依然体面。

北堂渊听到脚步声,偏头看向来人,笑着指了指张子良道:“还未用刑,便吓晕过去了。就这胆子,不像能弑父的人。”

南歌走到北堂渊身侧,把方才楚月交代的事情,禀报给北堂渊。

北堂渊拿起桌案上的供词,递给南歌:“这是张子良交代的。”

南歌快速扫了眼供词上的内容,张子良和楚月的说辞,大致相同。

但她有一点不明,为何张子良要楚月偷画像呢?

若不是做贼心虚,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