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御史府,疑点重重(1 / 2)

天有点闷热,傅西沅索性解开了下颚处的细绳,将官帽摘下。

她五官小巧,姿色天然,乍一看,宛若顶着一头白发的妙龄少女。

傅西沅一手抱着官帽,一手在脸侧扇风,目光扫过北堂渊桌案上的画像。

她眸色微沉,走到桌案前,问向北堂渊:“又是东厂的人,送来的通缉画像?”

北堂渊点了下首:“魏显又找画师,根据当年婴孩的模样,测画出了一堆成年的女子画像。”

傅西沅打量着画像上的女子,这几幅画中的女子,五官虽然相似,但眉眼都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特征,就是脸上,均有一道伤痕。

据悉,当年在追杀谢家的时候,魏显手下的弓箭手,伤了襁褓里婴孩的脸。

但不知道,具体伤了哪里。

“呵~”傅西沅冷哼一声,“魏显是做了亏心事,夜不能寐吧。

找了这么多年,还在找谢家的遗孤,是怕找他索命吗?

没准那被流箭射伤的婴孩,在当年就已经夭折了,他竟然还不死心。”

北堂渊摸了摸自己浓密的眉毛,看向一旁坐在那里安静吃茶的南歌,将画像卷起,塞进桌案上的典籍里:“不说这个了,东厂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查,我们敷衍一下就成。

走,去陆中焉那里看看。”

北堂渊起身,走到南歌身前,将一个纸包放在她手边:“南歌就留在这里,等搜查御史府的兄弟们回来。”

言罢,北堂渊和傅西沅,去了验尸房。

南歌看向桌面上的袋子,扯开查看,一如既往,是西街桥头自己最爱吃的蜜饯。

她的唇边,挂上了似有似无的笑意,数着蜜饯的个数,拿起一枚送入口中,视线落在了桌案的典籍上。

南歌站起身走了过去,掏出那几张画像。

面无表情的观摩了一番后,她嫌弃的撇了下嘴角,又把画像塞回原处。

也不知魏老狗是从哪里找的画师,就这画功,不及自己分毫。

南歌拿起腰间挂着的狼毫笔,沾染了砚台里的墨,随手翻出一张空白宣纸,开始笔走龙蛇。

许久,御史府搜查的锦衣卫们回来了。

他们看到南歌坐在北堂渊的座位上,在认真作画。

大家对此,见怪不怪。

南歌是锦衣卫前总指挥使北堂靖收养的义女,与北堂渊一起长大,两人的关系,算半个兄妹。

北堂靖一年前重伤身亡,至此,二人相依为命。

虽然他们都觉得,北堂渊好像并没把南歌当妹妹。

但眼前这位南歌大人,向来不谙此事。

除其他四位刑案使,她对谁,都不冷不热的。

纵使那位名满京城的太子殿下,也没能让她多看一眼。

据说南歌大人儿时,和北堂镇抚使一起玩耍,不慎从树上掉了下去,磕破了眉骨,至此留了疤痕,所以始终戴着那顶面具。

因为这件事,北堂镇抚使对南歌心生愧疚,一直很宠爱她。ωωw.

“千户大人,卑职在张御史的卧房内,发现了一封信。”

南歌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锦衣卫呈上来的信笺,直接拆开。

信没有署名,只写了一行字:

子正一刻(0点15分),天街桥见,要事相商。

南歌端看这几个字,问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锦衣卫:“字迹对比了吗?”

“我们核查过张御史的字迹,可以确认,这封信上的字迹是张御史本人的。”

南歌略显意外,如此看来,张朝礼是想约人见面,但信没有送出去?

子正一刻,也正是张朝礼离开酒楼,不明行踪的那段时辰。

南歌细细观摩信笺,信封比较整齐,张朝礼写完这封信的时候,把信很规整的放入信封。

既然有要事相商,为何这封信,还留在他自己的房内?

不合常理啊……

难道是他又临时变卦,不想再约那人?

南歌思索着,继续问道:“这封信,放在屋内何处?”

“张御史卧榻的方枕之下,我瞧着,像是特意藏了起来。”

南歌暗忖:难道是张朝礼有事耽搁,没来得及把信送出去?

不对,他都能与同僚一起吃酒,既然有要事约人,为何会搁置呢?

信上只写了时辰,却没有日子。

也有可能,张朝礼打算约这人在明日或后日相见。

南歌暂且没想清楚,打算将信收起来。

在收信的时候,她突然停下动作,把信笺凑到鼻尖嗅了嗅,有淡淡的檀香气。

南歌若有所思的补充道:“劳烦再跑一趟御史府,把府里所有的香料,一并带回来。

还有,将巡城校尉杜欢,也请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