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敲定竹杠(2 / 2)

靖安王立府之初,被划分的地盘主要是凉州、兰州和甘州,六十年间,虽大大小小抢劫和吞并了些城池地盘,大多是瑨国境外的,瑨国夸赞奖赏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就算偶尔手伸长点,把骑兵屯到瑨国其他的城池去,京城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秦州不一样。

秦州紧挨着长安,而长安是前朝都城,虽已经不如当年繁华富庶,但也是瑨国数一数二的名城,尤其在沟通西域各国贸易和文化上,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占据了秦州乃至长安,就等于占据了北方最重要的交通命脉。人力、物力、财力、交通样样具备,这样的城池,岂能轻易许诺给藩王诸侯?

尤其是像武家这样军事实力雄厚的诸侯!

所以司钺很愤怒,他说:“武家从来宣扬忠君护国,武平川,大胆索要秦州,可符合你武家忠君的誓言吗?!你武家难道要裂土自立吗?你还知道什么是为臣的本分和家国大义吗?还是你根本就忘了,少川临死之前对武家的劝慰?!”

武平川本就没想着糊弄司钺,他知道,司钺有头脑能猜出武家的目的,但司钺毫不避讳地提起武少川,激起了武平川的怒气和心痛。武平川拿着弓的手在暗自用力,表情也有些扭曲,他抬高了声音,说:“不用给我讲什么家国大义。我家为那些狗屁的大义捐了血、丢了命!你在这儿情情爱爱,我弟弟呢?我弟弟身首异处,死不瞑目!我武家只是索要一个城池,难道委屈了你吗?你装什么清高?!司钺,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黎国,我就不稀罕再忍辱求全了!谁知道以后我武家会不会像谢家一样‘狡兔死,走狗烹’?谢家都能土崩瓦解,我武家难道就不该留什么后手吗?你以为我们为臣子的,只配丢命,不配活着吗?!滚你的君明臣忠!”

武平川越说越口不择言,令一旁的武羿都有些担心,好在司钺从不会因为辱骂而气恼,他只在乎“道义”二字。他义正言辞地说:“这么说来,武家选择我,就是想选择一个妄图牺牲国家以求得皇位的人吗?这与卖国求荣何异?将这样的人扶上皇位,就算裂土一方,你武家难道坐得稳当?”

“以后是成是败,乃是我武家的命数,我只问你,秦州,你愿不愿意给?”武平川带了怒火地问道。

司钺半点不示弱,说:“且不说本王不愿意坐那个位置,就算要坐,也不会用这种方式!送玉镜公主回国的事,本王会另寻他法,靖安王武家的门,本王就不再登了!”

说着,司钺转头离开。

武平川咬着牙说:“恕不远送!”看他那样子,一个“滚”字或许更能表达他想表达的含义。

等司钺拂袖离去,把整个过程看在眼里的武羿才凑上前悠悠地说:“公子您最初不是不想跟燕王谈条件的吗?咱们王爷也没有授意您索要秦州,您这样做,岂不是既得罪燕王,又违拗了王爷吗?您不怕王爷怪罪啊?”

最后一句说的声音轻,有点卖乖的意味。

武平川在武羿的卖乖中慢慢平息着怒火,说:“司钺这个木头,真是比赫连绰还难搞!我就不信他还有别的办法!行,我就看看,他要为那娘们儿做到什么地步!这个竹杠,老子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