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钺:“……”
这个武家二公子,最喜欢做的事原来是拆台。“情面”这个东西,怕是他从不愿意给人留。
武平川又说:“宋华庭和宋明臻这兄妹俩没有一个好东西,狗咬狗罢了。既然宋华庭和宋明臻撕破了脸,那么摆在宋明臻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者,假死脱身,从此隐姓埋名,再不出现在世人面前——不过听说宋明臻在黎国很有些势力,她不会心甘情愿地抛下这些东西,做个一无所有的失败者,宋华庭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再者就是返回母国报仇了。不过她若是想报仇,最快、最安全的途经就是路过武家地盘,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黎国。所以在下妄自揣测,殿下此来,是请我武家为宋明臻开路的。”
司钺虽有一点尴尬,好在面子上撑得住,军人的架势也装得十足:“你说得对。”
武平川说:“陷入情爱中的男子,总会显得过于痴傻。”
司钺:“……”
“我家和宋华庭有仇,和宋明臻更有仇。你应该还记得耶律皓春是怎么死的,宋明臻这个女人,就连自己的未婚夫、自己的名声都舍得出来,只为了陷害我家三弟,这样的女人,燕王殿下也愿意要?饥不择食了些吧。”
“武平川,你说话放尊重些!”司钺眼神幽暗。
武平川才不在意司钺的警告,继续说:“之前,她好歹还是黎国唯一的公主,现在呢?就连她的手足兄弟都抛弃她了,她的国家不要她了,她就成了累赘,成了引发瑨国和黎国战争的罪孽。你——堂堂的燕王殿下——难道还要她?”
旁人若是指责司钺什么,司钺可以很大度地忍下去,毕竟这么多年了,他听到的难听的话还少吗?就是挨过多少板子,也不能短时间盘算清楚。但如果有人指责宋明臻,指责宋明臻的身份和经历,指责她的人品和目的,司钺是忍不下去的。
所以司钺蹙眉说道:“武二公子,作为大丈夫,妄议一个女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已经说过了,你想要给少川报仇,要宋华庭的命,我可以送来,但你若是想借此侮辱宋明臻,恕我不能容忍。”
“怎么,我说错了?还是说,燕王殿下为了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女人,要舍弃我武家的支持了?燕王殿下,皇位和女人,我建议你好好做选择。”
“二公子是不是记错了?当初本王与武家的约定,只限于为少川报仇,并不涉及夺嫡之争,本王对皇位也没有兴趣。二公子想清楚,本王虽有求于公子,也是基于当初的约定,于武家有益。公子所说的什么选择,本王自始至终就没有心思考虑!”
武平川早就知道司钺没有什么野心,不过是本分做事而已,但眼下作为有足够实力登极的人,司钺还是那般无欲无求的样子,武平川惊讶之余,还觉得有些可笑。
于是转过脸去,完全面对司钺,说:“以往没有考虑过,不妨现在考虑一下。燕王,我武家虽不屑争什么,但既然机会到这儿了,就没有轻松放过的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