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没人!”有巡查兵大声说。声音太大,把那巡查兵首领吓了一跳。
“报告!这边也没找到人!”有人汇报。
“这里也没有!”
面对对方带着寒光的刀,左黎秋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个拳头,头却高昂着。
巡查兵首领蹙眉问:“可查仔细了?”
“查仔细了!”人们异口同声地答。
巡查兵首领自知没有能力和一个文人较量口舌,再加上他不愿因为“刺客”走脱而遭受责罚,只好作罢。他咬着牙收回了刀,看样子万分的不甘心,却说不出话来,带着人们急忙往前追击。
左黎秋不明白司钺为什么会凭空消失,暂时松了一口气。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左右看了看,踏进了那间屋子。
关好房门,他稳住步伐往里走。
屋子里安静极了,没有光亮,好像真的没有活物存在。
左黎秋屏住呼吸,放轻了声音,语气却是难得的郑重:“壮士,你……还在吗?”
他太盼望对方的回答,他将其视为救命的稻草。
“壮士,你……”
嘭!
司钺已经撑不住了,他从房梁上翻身下来,却没有力气站稳,直楞楞地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吓得左黎秋差点跳起来。
他原来是藏在房梁上才勉强躲过一劫。
司钺身上带着很严重的伤,这一摔,定然又要加重。左黎秋唯恐那些巡查兵去而复返,忙转身将窗户也关上,连拖带拽地把司钺安置在房间的角落里,让黑夜将他完整地包裹起来。左黎秋文人的体格,在拖动司钺的过程中花费了好大的力气,做完了这件事,不觉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左黎秋说:“壮士,你且在这里躲藏一会儿,等外面的人散了,我再想方设法给你处理伤口——你是谁派来的?”
司钺浑身都疼,尤其是受伤的肩膀,让他的整个胳膊几乎丧失知觉。他想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可稍微一动,就扯出几声咳来,他怕这伤伤及心肺,不敢再动,只让自己的头向后仰着,说:“陛下。”
“陛下?陛下也知道贵州的情况了?”凑近司钺,左黎秋能清楚地闻到血腥气。没有光亮,他想象不到司钺到底受了多么重的伤。
“具体如何,还请左大人详细地说给我听。”
左黎秋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谈吐不凡,行事也与众不同,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淡然处之的,他还没有见过。他问:“你认识我?你是陛下身边的人?我为什么没有见过你?”
司钺又咳了两声。喉咙里的血腥味让他一时不能言语,他只好摇了摇头。
左黎秋眼波流转,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你出自……禁军?”
禁军多是谢迎天的人,这一点,在朝廷做官多年的左黎秋岂会不知?他突然怀疑自己救人的对错。
司钺总算有了说话的能力:“非也。左大人纯孝廉正,朝野上下何人不知?我虽与大人只有一面之缘,却……咳……敬佩之至。大人贵人多忘事,应当不记得了,我还给大人送过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