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轮圆月高悬,柔和的月光透过窗缝照进房间里,院子里的树枝摇曳,映在窗子上的倒影似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
偌大的祠堂里,少女双眸紧闭,盘坐在蒲团之上。
“吱吱吱——”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传来。
苏以沫抬了抬眼皮,昏暗的房间内一只白色的小团子扭着肥胖的身体缓慢爬行,待走到少女身侧时,扬起圆圆的脑袋,漆黑的眸子轱辘轱辘地转着,随即又围着苏以沫旋转起来。
苏以沫轻轻抬手,一把将小白狐抱在怀里,温柔地捋着它的毛发。
“小白,他们在寻你,你还不走吗?”
“嗯——哼哼——”
“吱吱吱——”
小白狐往苏以沫的怀里抵了抵,轻声哼叫着。
“是君扶派你来的吗?”
“他可说过为何让你来?”
“罢了,罢了,真是失心疯了,竟与你交谈起来。”
说到此处,苏以沫摇摇头,轻轻笑了笑。
小白狐自是听懂了苏以沫的话,只哼哼唧唧地叫着,却是不能给她答复,这一刻,小白狐希望自己快快长大,也许,那时候自己便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苏以沫面前与她交流了。
“吱纽——”
正在这时,祠堂的房门发出一阵异响。
少女瞬间有些警惕,循声抬眸,只见一抹绛紫色身影陡然出现在眼前。
俊美的五官布满疲倦,束起的发髻有一丝凌乱,风尘仆仆的模样似是赶了很长的路。
“苏以沫——”
男人看着面前的小女人,快步上前,一把将少女揽进怀里。
“对不起!本王来晚了!”
男人温热的气息呼在少女的脖颈处,只一瞬间,苏以沫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
窝在苏以沫怀里的小白狐只觉得身体僵硬,这个拉着驴脸的狗男人竟离自己这样近!而且力气还这样大,夹在两人中间,怕不是要把自己憋死。
“你回来了!”
少女的声音极轻,但若细听,语气里却是透着一股轻松。
“是,本王来晚了。”
许久之后,男人逐渐放开怀里的小女人,待看到那团白色物体时,东篱相濡的秀眉皱了又皱。
随即一把拎起小白狐,胡乱地丢到一旁。
“吱吱——”小白狐哼叫两声,缩到一旁的角落里。
这个狗男人,待自己长大后定要撕烂你。
“你怎么样?南宫行客有没有为难你?”
东篱相濡上下打量着苏以沫,确定她没有受伤后长舒了一口气。
“你这次太过鲁莽。”男人的脸色有些阴沉,语气里透着几许怒意。
“为何不等等本王?”
“早知如此本王就不让溪风将信交给你了。”
东篱相濡絮絮叨叨,不停地说着,语气里却满是关心,确切地来说,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她再一次出事。
“我没事,南宫行客中了毒,自是不能把我怎样的,放心。”
苏以沫看着面前的男人,轻声说着。
东篱相濡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少女,似乎挪动一下眼睛她就会消失一样。
“东篱相濡……”
“唔……”
少女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一张俊美的脸庞赫然放大在眼前。
温热的唇畔轻轻贴了上来,用力的吸吮。
男人一点一点撬开少女的贝齿,只一瞬间,苏以沫便觉得一股酥麻感自脚尖直冲天灵盖。
似是溺在大海里的人,胡乱抓挠却也触不到岸边。
角落里的小白狐见状只觉得羞红了脸,微微转头,不再看二人。
不知过了多久,苏以沫整个人瘫软在东篱相濡的怀里,东篱相濡缓缓地放开怀里的小女人,抬手捻了捻少女鬓边的碎发,轻声呢喃道:“苏以沫呀,我好想你。”
昏暗的房间里,烛光摇曳,只一瞬间,似是透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苏以沫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抬手轻轻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脸颊,
“东篱相濡,你真是生得极美……”
“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不管本王去哪里都将你带在身边。”
“好。”
苏以沫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甜美的笑。
东篱相濡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将小女人圈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少女的肩上,一双大手覆在少女的小腹处,眼底满是温柔。
“南宫行客如何了?”东篱相濡薄唇轻启,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