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时引用这三本书的见解,再加以延论,一定是高中!”顾审言叮嘱道。
“怎么讲?”南枯嘉文问道,他不知道顾审言之意。
顾审言面对南枯嘉文不暗官场,更不暗历代科举之真相,就不再弯弯绕绕,直回道:“你到时用了里面的见解,那考官认为你不是世族之子弟,就是达官贵人之公子,便点你为进士了!”
“明白了!”南枯嘉文点点头,心底却一惊,原来科举说是公平公正,到头来,实实在在凭着自己才学考上的历朝历代寥寥无几,尽管是看不到籍贯姓名,可考官通过字里行间,便可推出哪个学子是大族贵人之公子,哪个是寒门家子弟!因此,寒门子弟凭着科举登上庙堂,是极其困难之事,毕竟达官贵人自古互为依靠,皇帝也不会舍世族达官而亲寒门!
从顾审言处离开,已经是傍晚,残阳如血,他发现今天的夕阳,比往常更加血红浓烈。不知道,是他没有仔细观察过龙泉山的夕阳之故?还是今天他对科举的认知被颠覆之因?
回到房间,南枯嘉文不再做功课,他以后每天去顾审言处读那几本书就够了。南枯嘉文尽管为与自己相同的寒门学子悲痛,却也轻松无比,有了那几本书,高中进士,是轻轻松松之事。
一个月后,南枯嘉文对顾审言准备的书,较为熟悉,不敢说倒背如流,但也不离十,故向顾审言道:“先生,再一月,先生便进京赶考了,我想进城散散心,热闹热闹!”
“嗯,可以!”顾审言爽快答应。
南枯嘉文踏出龙泉书院那一刻,身轻如燕之感涌上全身,他头也不回的在长长的青石阶上跑下去。
“我要快快到唐州酒楼去!”南枯嘉文租上马车,直进了城。他看着热闹的成都府街上,是那么熟悉而沉重,喧嚣人群中,不凡有商贾之人,但更多是因生计劳苦的寒门百姓,面呈菜色而骨瘦。南枯嘉文想,如果不是孟言本的春月评,或者是不是遇见百里兰心,自己不免落个食不果腹之地,莫说上了龙泉书院,成为顾审言入室弟子,而今正意气风发的准备进京赶考,人生变化真是一瞬之间,机遇尤为重要!
南枯嘉文在唐州酒楼下马车,正朝里面走时,唐州酒楼门口有一身体枯瘦如柴,衣衫破烂不堪之人在向进进出出的客人乞讨:“各位老爷,行行好!”
南枯嘉文并没有在意,从旁边经过,那乞讨之人猛然抬头看向南枯嘉文,愕然之间道:“你,你是………”几年前,也是在唐州酒楼,他见到了南枯嘉文,他叫李大石。当年南枯嘉文与他都是贫寒之人,可而今不同了,南枯嘉文今非昔比,踌躇满志,吃穿不愁!
“去,一边要去!”南枯嘉文愣了一下,对李大石斥道。他当然知道是李大石,可自己不是以前的那个在街头巷尾售字画度日的人了,他不想见到李大石。
“你………是……我走………”李大石转身离开,不由得苦泪流出。
南枯嘉文自言自语:“真是晦气,几年过去,竟还遇上了!”然后面堆笑容的走进唐州酒楼。唐州酒楼的伙计见南枯嘉文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看似不是俗世之人,便个个感叹出神:“怎会有如此俊朗之男子?”
“百里姑娘在吗?”南枯嘉文问道。
“噢!在!何事?”伙计慌乱走过来。
“我与百里姑娘是好友!带我见她!”南枯嘉文轻轻摇着扇子。
“原来公子是我家主人的朋友!”伙计低眉顺眼的带着南枯嘉文穿过长廊进入后院。后院是百里兰心起居之地,伙计们很少进去。
南枯嘉文看后院多了一些花草盆栽,微微笑着,想不到,百里兰心竟有了雅兴,捣鼓起花草来了。看来,她因为与自己相处,耳濡目染,有喜欢读书之心了,实在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