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炁化三清 道家炁身名玄空 梨香谢师宴 云亭水榭权贵居(2 / 2)

横渡大千 枯荣和尚 3309 字 2023-02-11

“姐姐说的在理,终究影响男人家的欢乐,不去为好。”

鹤轩闻言无语,只得罢了。

“少爷,马车备好了!”

忽听妙女提醒,两女皆知事急,皆推鹤轩去忙。

下午当值,斩首三万,血刀三口,修为300万。

酉时日沉,冷风渐生。

任寿坊钱堂胡同忽的驱来十架豪车,百位健仆,衣衫整洁,面容肃穆,行如军列,踏着整齐步伐,从玉竹街口,踏步齐动,声势浩大,惊的左右街坊猫在墙根细看。

行至江府正门,张之极一股脑下车,喝令左右封街。

英国公携着国公夫人从那主车出来,左右奴婢纷纷跟上。

门房一早收到消息,见那车辕上有国公府标志,立马回禀,不消顷刻,鹤轩身穿锦衣,领着莹、梅两人出迎。

英国公张维贤身穿华服,虎步前行,满目含笑:

“小儿承蒙江师传法,学有所成,今夜登门拜访,特为酬师,不知江师是否赏脸?”

国公夫人雍容华贵,同令狐莹见礼叙说:

“江夫人,梨花小筑一应用度,悉皆具备,今夜在那云亭水榭,略备薄酒淡菜,预备烟火笙歌,特请贵府众位夫人移步一赏”

唐月婵、杨妙儿等妾室位于玄关,闻言意动,不免窃窃私语。

鹤轩意欲布局,又要掩饰,遂顺众女意愿,对莹、梅频频眨眼,示意两女应和。

令狐莹万福一礼:

“情不可却,多谢国公夫人。”

鹤轩颔首:

“赴宴无妨,然须预知,此宴一毕,张之极再非江某门徒,自此阳关木桥,形同陌路,再无瓜葛,任他如何行事,不可借吾名号,皆由他自己负责,可知否?”

“师傅……”

张之极大急。

“嗯?”

鹤轩目冷如箭。

“极儿!”

张维贤忙急提示。

张之极无可奈何:

“之极明白!”

“善!”

鹤轩颔首一笑。

“江师傅,请!”

“请!”

令狐莹让开位置,梅红蕊领着翠女、唐月婵、杨妙儿一干妾室,鱼贯而出,登梯上车。

“其余侍妾不可出门,春梅、秋菊立回院内,封锁各苑各门,禁止外男入内,着令萧三守住垂花门,旦有翻墙者,立即击毙。”

春梅、秋菊两女见无法赴宴,不免沮丧:

“遵命!”

马车徐徐,尘土飞扬。

梨香小院内翠竹松柏,奇花异草,全是不缺,张、江两府人马排列如龙,斜攀假山,沿着山中曲径,往那云亭水榭行去。

只见曲径两侧红灯如龙,幻出红霞,把小院埋在喜庆中。

一行人方上假山之巅,凭石倚观。

前方池馆,三重如楼,斗拱交错,金碧辉煌,檐角悬挂一三丈高的青纱宫灯,斜射黄光,混着素月流光,照的一旁水榭瓦银柱金。

池水如镜,金银两色叠加,掩映水榭,好如金霞白云,一片炫丽。

云亭水榭檐高柱粗,六角小灯高挂,映出百种灵鸟,照出十类玄鹤,倒影莲池,忽听竹叶簌簌,晚风骤起,拂动池水,波光一荡,玄鹤灵鸟兀自舞动,竟似苏醒,加以白云映衬,宛飞云间,把那皮影戏演了淋漓尽致。

人行曲桥,五转十折,被金霞白云缭绕,只觉盘绕升腾,倚栏伫立,宛如腾云驾雾,迈步时,似行云端。

笙竹忽生,悦耳动听,微风送香,百花缭绕,不觉置身仙宫。

恰值江府姬妾十余,莺莺燕燕,衔接如龙,皆踏莲步,逶迤如浪,好似瑶池盛会。

仙娥云帔色呈七彩,各不相同,吃风一拽,仙裙斜飘,尽显婀娜,男儿若行女儿群中,只觉仙宫极乐,不思红尘。

人至此境,顿觉亲密,忧虑尽忘,三两并肩,欢声笑语,气氛温和。

莹、梅两人同国公夫人并肩膀而行,遥指宫灯,含笑交谈。

翠女、月婵、妙儿行在一排,俯视鱼池,评点锦鲤。

女客先行,鹤轩、张维贤、张之极吊在队后,赏景交谈。

“江师傅,请!”

“请!”

鹤轩上世遨游紫云宫,自然见过仙家宫阙,虽然仙气飘飘,但是太过静幽,今见梨香仙境,顿觉人景合一,不觉心情舒畅:

“一路行来,穿山访竹,看景入画,只觉仙府就在眼前!”

“哪里,哪里!江师傅妙赞,此地虽好,实当不得仙府之论,只是些吃喝玩乐的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比不得江师傅的真本事。”

“英国公谦虚了,那日饕餮煞相只是国公府底蕴小露而已。”

“江师傅见笑,那等军阵伤命伤根,如非必要,谁肯去学?

小儿身体本弱,若习军阵,恐难活过三十。

今得江师传法,即或修习军阵,亦可百岁而终,对我等武功世家来说,不啻再造,恩情如天!”

鹤轩忽然精神失常,淡淡道:

“大明勋贵只有国公颇知时局,那四个米虫不堪大用,日后他们敢打江某名号,还请国公协助,否则江某亲自持刀,恐非世人所愿!”

张维贤吃惊于江门门规,慌忙保证:

“江师傅放心,我一定告诫。”

鹤轩回忆前年,略作提点:

“国公曾指挥裴家窑一战,不觉异人心性浮躁、可怖可畏?我等只有一命,如不修德保身,祸患突发,如何能好?”

张维贤回忆裴家窑血战,元魂不禁哆嗦:

“异人已为朝廷大患,又值多事之秋,真不知如何是好!”

鹤轩忽的把步一止,张维贤父子跟着停下:

“前两年,本官游历神州,各府州县皆有异人帮会,他等大肆储存盐铁、粮米、马匹、牛羊,并向九州商会大肆购买水泥等造城神物,学那西山堡建立碉堡,大规模盖房建厂,如火如荼的发展势力,俨然一派藩镇气象,令人生畏呐!”

“什么!”

张维贤大吃一惊。

令狐莹忽的停步,美目一瞪:

“夫君,你有胃疾,再不用饭,夜间又要胃疼了!”

“哈哈,国公见谅,江某胃疾严重,先让我垫垫肚子!”

“额……请!”

“请!”

鹤轩咧嘴一笑,大步流向,跟上令狐莹。

张之极准备跟上,却被张维贤拉了一下:

“父亲,江师他胃……”

“什么胃病?你师傅提点你,你没有听明白吗?”

“啊?”

张之极一头雾水。

“你师傅挂职巡捕,游历全国,难道只是为了绞杀异人?裴家窑一战,三百万异人为争宝藏,厮杀两月,伏尸千万,煞气凝如实质,尸堆如山,你难道忘了吗?”

“孩儿不敢忘!”

“你以为你师傅好色贪宝?”张维贤目光如炬,“外间传言裴家窑是锦衣卫亲自谋划,说对也对,说错也错,只因这事是你师傅暗中促成的!”

“什么?”张之极后知后觉,“江师怎会有如此大的手段?”

“哼哼,你以为我因为他是你师傅,故意和他谦虚客套呢?你老子我,句句由心,我研究他四年,把他那发家历史查了遍,你师傅极有可能是飞行绝迹的剑侠,你现在学的三件法门,足够你吹一辈子了!”

“剑侠?”

张之极回忆祖宗秘录,不禁大惊。

国公夫人见他父子两人窃窃私语,久不陪客,把眼一瞪:

“极儿!”

“母亲!”张之极一惊。

张维贤情知失礼,忙领张之极赴席。

——

四角水榭,圆桌三台。

中间一桌,热冷二十四碟,丰盛无比,六张圆凳。

其余两桌,环摆十张圆凳,热冷小菜,各有二十四盘。

“奏乐!”

伴着张维贤一语,池馆忽生丝竹之声,曲调欢快,清脆入耳。

池馆屋檐上的八角宫灯徐徐转动,光线徐变,周围景色兀自变幻,金云浮动,仙鹤百鸟忽现忽隐,夹着口技应和,堪称世间绝顶享受。

动筷一半,忽听苑外“轰”的一响,一个拳头大小的爆竹飞上云霄,“哒”的一声,炸出一团径直三丈的粉红烟花,于那黑幕中化为万粒红色荧光,溢散不见。

黑幕方去,又有一个爆竹爆开,散为绿色烟花,嗣后爆出一红、一蓝两朵烟花球,交相掩护,靓丽至极。

“彩!”

令狐莹自恃身份,少露小女儿态,不料被烟花小引的失态。

“好!”

唐月婵见状,亦是大赞。

鹤轩一停象牙金箸,意有所指:

“张国公,烟花爆竹不忌讳吗?”

张维贤领悟:

“江师放心,我已向宫内禀过,些许动静,不妨碍!”

崇北血战,火器爆鸣不断,将万历惊的不轻,虽然过去三年,但是烟花爆竹一直被视为“禁器”,除了除夕、元宵佳节,百姓殡葬、娶亲亦不可放炮,国公府能放炮竹,足见信任。

“请!”鹤轩举杯。

“请!”张维贤亦是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