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审问前国子监祭酒陈靖农的日期,獬豸厅里坐满了人,厅门口放置着两头巨大的独角兽,好不威武。
“前国子监祭酒,陈靖农,对于上述指控,你可承认?”
“全部承认。念在初犯,恳请宽恕处理。”
判官点点头,道:“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陈靖农低着头,眼神沉静,双手握在一起,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若不是她接下来的话,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要结束了。
“你们一定会饶恕我的,毕竟,太子就是以宽厚仁和著称的嘛!”陈靖农突然抬起头来,眼睛闪闪发亮。
闻言,判官已经察觉到不太对劲。
屏幕前的赵曳庭呼了一口气,自己如此煞费心机,总算,没有白费。快,再给力点!
陈靖农继续道,自己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仰慕太子,效仿太子,虽然说自己做错了,但是仍旧斗胆认为太子的政策是对的……
赵曳庭房间里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不用接都知道是谁。但他还是慢悠悠地接了,谁敢不接太子的电话呢?
“曳庭,看到直播了吗?快来我这一趟!”电话那头是预料之中的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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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办公室里,何跃秀已经守在赵莫旁边了。倒是没有看到子旬,不知道是不是流言造成了二人的隔阂。
赵曳庭进来,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而是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陈靖农。他们没有坐着,而是站着观看直播,谁都能看出他们的紧张。
“这个陈靖农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仰慕我啊?这是想拉我下水吗?还敢说什么宽仁……”
“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首当其冲的,是何跃秀大人……”
还没等赵曳庭说完,屏幕上的陈靖农又开始了。
“我不可以让助理阅览文件,那么太子呢,他就可以放任何跃秀吗?现在中央广场门前的狗,都知道何跃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仅我所知,就我这个职位,也就是新任国子监祭酒,便是何跃秀宣布的。”
“请问,何跃秀作为帮助太子打理杂事的助手,有这个资格,任命掌管国家文化与祭祀的最高级别官员吗?”
何跃秀错愕,但他又不好直接跟赵曳庭讨论那天的会面,毕竟这样就承认自己监视对方。
何跃秀和赵莫面面相觑,吃瘪的样子很好笑,赵曳庭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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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她是一点也不打算和我们合作啊?”
“跟我们合作有什么好处,我们又没有权力放她出来,况且现在全国关注,更不可能操作了。这种情况下,把我们也拉下水,不失为一记好招。”子旬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一次赵莫终于叫他来参加会议了,他有很多话要说,也掺杂着不少的情绪。
“我们只是看着风光罢了,实际上是所有人的孙子。风口浪尖之上,一个做不好,很容易跌下来。反正现在人手一个遥控器,伺候不好祖宗就直接打下来呗。”
子旬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是也确有其事。在这个国度,继承人的下台实行的是“负反馈机制”。把它比作一场表演,选上去的时候,观众的意见占比不是很大,只要别极力反对就可以通过;但是上了台,一个摔跟头,或者连摔好几个,令人失望了,那就会启动投票机制,积攒的票到了一定程度就会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