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就是我的使命吗?
万霭墨都坐在木屋旁,仰头望着夜色中闪耀的繁星,心中默默地说道。
回想起白天,那些有关歌雅城最后的记忆,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泪水。
但是悲伤与思念总不能常伴,时间是向前的,人生是向前的,既然选择了去直面挑战,哪怕未知既是未来,也要向前,也只能向前。
墨都擦干了泪水,擦干了那滴一生中为歌雅城留下的最后一滴泪水。
半日前。
“墨都,去吧,去跟着君嗣长老吧。”乔勒抱住想要逃离的墨都,言语如同可以融化寒冰的春水。
墨都低下了头,他好像明白自己不应该逃避,起码也要弄清楚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转身,走出了那口罩着他的巨钟,跟上君嗣的步伐,向着北方走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会,突然发现两座巨大的神像正倒在大道两侧,中间还跪着一匹通体紫红色的马!
那两栖辟雷驹竟然依旧岿然不动地跪在那里!
君嗣赶忙走上前去,将黑木杖搁在地上,抚摸着神驹的鬃毛,不断地安抚着。
而那匹神驹宛若第三尊雕像一般,根本不理睬君嗣。
而当好奇的墨都走到跟前,那匹神驹突然一声长嘶,前蹄飞起好似登天之状!
随后又恢复往日的神采奕奕,只是面对着墨都会微微地低下头。
见到这一幕,君嗣心中不觉暗暗称奇:这马颇有灵性,对墨都如此毕恭毕敬,想必定是见到了墨都昨晚爆发出的能力,看来墨都真的是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啊!
君嗣轻抚着神驹,口中安慰着说道:“马儿啊,你我相濡以沫五十载,昨夜的一切你是否都已目睹?”
那两栖辟雷驹仿佛听懂了君嗣的言语,敬畏地望了一眼墨都,随后又将眼神转向两边的神像,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君嗣一见,淡然地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我已知晓了。不用惧怕什么了,一切都已过去,随我回去吧。”
说着,君嗣牵起套在神驹脖颈上的华金蚕丝编织的缰绳,向着院内走去。
墨都紧紧地跟着,二人一马一齐走进了庭院。
庭院大门敞开,一切完好如初,好似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去吧。”君嗣松开了缰绳,任由神驹自主地回到了马厩之中。
墨都见状,心中暗暗称奇:这马儿果真是神奇之物!
“随我去后院吧。”君嗣拄着拐杖,也不回头,向着前方说道。
四下无人,墨都心知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循着君嗣的脚步,穿过前厅向着后院走去。
可二人刚进入后院,就听见君嗣惊呼一声!
“大事不好!”
只见君嗣丢下拐杖,向着乱成一团的菜地踉踉跄跄地跑去。
墨都一时间不知所措,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拐杖,望向君嗣老态龙钟的背影。
眨眼的功夫,那老头子竟一溜烟地钻进了菜园地下去了,墨都握着拐杖赶忙跟了上去。
行至菜地旁,眼前的景象着实让墨都心头一震!
偌大的冠菜地被翻得七零八落,更可怖的是一具无头尸体正躺在其中,血迹已经干了,露出的手臂也已干瘪发白,而那尸体旁竟然有一个直通地下的地窖进口!
墨都常常翻墙进入君嗣家,却从未发现菜地之中有如此一个地窖!
“君嗣爷爷!”墨都把拐杖放到一边,扒着地窖口向里面呼喊着。
不见有人回应,墨都便直接跳进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