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斯年发誓,再也不会忘记这个日子。发誓以后的这一天,他一定会陪在知希身边,哪也不去。
天边的第一丝光亮起来的时候,知希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旁的万斯年。他看向知希的眼神包含着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更多的是心疼。
知希从浴缸里起身,血水晃动着,万斯年伸手想要扶住她。她却说:“以后不要在我旁边待着了。”
“你还在生气吗?”
“我的意思是,会吓到你。”
“我的胆子没有那么小。”万斯年看着浑身是血的知希,问她:“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这个诅咒吗?”
知希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万斯年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令人感到恐惧。第二次见到她这个样子,她却在笑。
“出去吧,我洗个澡。”
万斯年起身说:“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他带上门出去了,知希的房间很大,他把灯打开。坐在了沙发上。没一会儿,知希洗完澡出来了。万斯年没想到她就穿了件睡裙,还是吊带的。未干头发上的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流,他立即别开了目光。
“我没事。”知希说,“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哦好。”万斯年赶紧起身离开了沙发。走到门口又问:“你饿吗?我做点饭。”
“都行。”
于是万斯年下楼做饭了,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炒了两个菜。知希也下楼了,加了件针织外套。万斯年把菜端上桌子,两个人沉默的吃着饭,知希突然说:“到凌晨我就会恢复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以后……我在家陪着你。”
知希没有反驳,这给了万斯年信心。于是又问:“以前你都是一个人吗?”
“闻人会陪着我。”
万斯年想起闻人,随口说了句:“他老是油嘴滑舌的。”
“他十五岁就跟着我了。”
听到这话,万斯年微微震惊,十五岁那么早,他现在看起来怎么也有三十多了。知希又说:“周一我要去中国,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可以啊。”
“带你去认识认识人。”
“认识人?为什么?”
“做猎人是一件单纯的事,但活着是一件复杂的事。得道者往往多助,多认识些人没坏处。”
万斯年点点头,听从安排。周一他起了个大早,提上已经收拾好的行李,跟着知希一起出发了。外面停着两辆车,一辆奔驰七座,闻人在开。还有一辆知希常开的雷克萨斯,里面坐着两个人,好像是一男一女。看到万斯年出来,那个女人下车帮万斯年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闻人还调侃道:“几天不见,又帅了。”
“谢谢。”
“哈哈哈哈,变滑头了啊。”
那女人万斯年也不认识,戴着眼镜,穿着高跟鞋,看起来很干练的样子。放完行李后,女人又对车里的知希说:“到bj大概是下午两点半,姜家派了人在机场接。仪式是明天早上九点开始。您说是私人行程。我就没有再派人来了,就闻人跟着您。”
“知道了。”
万斯年猜这个人应该是秘书之类的,果不其然。知希扭头对万斯年说:“她是我的行政秘书,叫左念真。念真,他是我的学生。”
左念真点点头:“闻人有跟我提过。你好。”
“您好。”
再然后她就去开另一辆车了。车子开到了学校门口,万斯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姜秋阳他们提着行李箱在门口等着呢,就说怎么开了两辆车,原来还要来拉他们。闻人下去帮他们把行李提上车放下,他们三个钻进车里坐下了,还好还好他们坐后面。
崎绘里很有礼貌,一上车跟知希问好:“您好,这次就麻烦您了。”
“不客气。”
知希点点头,车子开到机场。左念真跟那个男人没有跟,开着车回去了。看样子他们是来开车的。闻人提着知希的行李箱,其余人各提各的。还好座位是分开的,宜年他们坐在后面。姜秋阳小声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问啊?要去祭拜你父亲,你连他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很明显,宜年也为这个事头疼。姜秋阳见状说:“算了,我去帮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