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您总算回来了。”此处是城主府中庭,亲卫明渝远远看到庞大的空间魔法波动,急忙赶到。
但瞿没有理他,刷的合上那把折扇,脚踏七星龙渊准备再度北上。
“殿主!”明渝喊道。
“何事?”瞿不耐烦的说。他现在只想赶紧返回极北光暗神殿,虽然此地距离目的地足有几千里,他仅凭御剑术怕是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抵达。
“春祭大典,您不管了吗?”
“没有我就进行不下去了?前几年怎么办,今年就怎么办!”瞿吼道,然而数秒钟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过于异常的行为,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不……我的意思是……”
明渝脸色煞白,还在不住战栗,他确信自己方才感受到了滔天的杀意。
“能发现自己的错误,说明还有救。”瞿脑海内莫名其妙回想起卡欧斯那张贱兮兮的嘴脸。
良久,他才开口。“还剩多少章程,明渝?”
“四……四项。”明渝抬头,看着那位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殿主。“现在,炎长老和希尔斯长老已经稳住了局面,您确实可以,不去。”他还是没有缓过来,说话有些磕磕绊绊。
“……”瞿仰望天空,夜幕已然降临,唯有繁星闪烁。“对不起……”他喃喃自语,随即收回七星龙渊,踏上城主府的青石地砖。“失礼了,我会尽到自己的责任。”拍了拍明渝的肩膀,越过他,平静的向天武广场方向走去。
“殿主,您回来了!方才是去……”广场侍卫见瞿大步流星的迈入春祭会场,正要询问,却被他那冷冽的眼光硬生生压的把话咽了回去。
“小事,不足挂齿。春祭进行的如何了?”没曾想他竟带着满身杀气说出了这种平易近人的话。
“这……这……”侍卫一时失了分寸,“您看天色也这么晚了,也就快结束了……也就只有最后的封授仪式,即便您不来……”
“知道了……”瞿微微一笑,虽然在侍卫眼里那笑更像是死神的微笑,然后他屏蔽气息,径直走向天武圣像后的武神宫宫门,再未惊动一个人,就像是个夜行的刺客。
待到瞿走远,那侍卫不禁大口喘息。“殿主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没过一会,既定的烟火准时在天空绽开,欢闹声再度打消了侍卫内心的顾虑。同时,“啊真是,刚才怎么没向殿主讨个墨宝啥的……”
瞿回殿的消息很快便由执事长老通知下来。众人心中的猜虑也暂时告一段落。
“有请,魁首,入殿受教!”弗利德登上高台,振臂高呼。
自此,春祭迎来最后的。天武广场四处都在起哄,喊着叶弗嘉尔的名字。但在那绚烂的烟火下,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去吧,既能入殿,说明殿主真的已经回来了。不过先说好,过几日我请客你可不能推脱。”岩流兵如鬼魅般走过她身旁,“反正我请客,你出钱嘛,走了。”
他就这么扛着他的黑枪大摇大摆地汇入身后的人群中,伴随着众人对他这个榜眼的称赞,消失在她的视野。
“去你的。”不知为何,叶弗嘉尔此时突然笑了。
与此同时,弗利德走下高台,站在宫门口,等待叶弗嘉尔。他奉命为叶弗嘉尔引路,实际上这活该由希尔斯来做,毕竟希尔斯才是如今名正言顺的首席执事长老。可那令人琢磨不透的年轻殿主不知为何指名要他来做,不过倒也顺了他的心意。或许,殿主已经猜到并默许了吧。
“呵呵,到底还是年轻人啊。血气方刚,好啊好啊。”弗利德看了一眼叶弗嘉尔,又望了望武神宫的宫门,欣慰的笑了笑。
“往里走,是净武殿,当中有洗剑池,用以洗涤剑上的凶煞之气,可助你的剑永不钝化。过了净武殿,还有觉武殿,勤诚宫,顿彻阁……最后是武神殿,殿主就在那等你。”
“是。”叶弗嘉尔俯身行礼,跟在弗利德身后小心前进,生怕自己的言行有一起不妥。
“倒也不用那么拘束,殿主不喜欢人为了礼节而谦恭,做回本真就行。”
“这样么……”
“好了,现在去洗剑吧。”弗利德一边倒着走一边为叶弗嘉尔讲解殿内浮雕的来历。“那尊是墨麒麟图兰像,在两域未决裂前,这位妖皇是全大陆最优秀的建筑师。前期大部分神殿皆由他督造,武神宫大体也是如此。那尊是……”
“等等。”叶弗嘉尔打断了他,“那里,有人……”指着前方的剑池。
“来了啊。”瞿着上身泡在池水中,背对着进入殿中的两人。就那么静默了几秒,他从池水中站起,抽起池边的衣袖披上,面对来者。
与他同时起身的,还有他那柄异彩纷呈的剑。瞿虽一言不发,但七星龙渊所散发的气场却让叶弗嘉尔有些喘不过气来。
剑池本应该是用来洗器的,池水是已经凝实到液化的剑罡正气,常人进去就如同遭受千刀万剐之刑,不过从中出来的瞿似乎完全不以为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剑池底部,泛起了一丝黑气。
总是不能一直保持沉默的。
“很有天赋的剑士,路还很长,但今日你确定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到这里的?”瞿审视着叶弗嘉尔。
“我……”叶弗嘉尔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