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院乃是大户人家为了方便祭扫,在家族墓地附近盖的别墅,供家人歇息。毕竟风水绝佳之处肯定在人烟稀少之处。坟院还有庄客,负责平日的维护。此等派头,非巨室贵族不能负担。
老者看见田青牛居然不慌不忙说到:“可否麻烦老爹容小子在此借宿一宿,明日赶路回家。”
老爹心里暗暗赞许,口中道:“这有何不可。”
“多谢老爹,未曾请教老爹高姓大名。”
“我乃此处管院,你唤唤郭爹爹即可。”
“如此,叨唠郭爹爹了!”
冬天的黑夜来的比预想的还快,田青牛只是吃了郭爹爹提供的一块炊饼,喝了一碗糜子粥,天就擦黑了。郭爹爹带他去了一间客房,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只高几,一张薄被子。郭爹爹说到:“委屈沈公子一夜了,老身也不是主人,怠慢了。”
“爹爹说哪里话,漂母一饭重愈千金,小子感恩于内。”
郭爹爹带着做好事的满意心情走了,默认这小孩儿不需要油灯蜡烛。田青牛打坐修炼,只觉得扈姐姐提供了一些真气,隐隐约约的正在融入自己的丹田。
半夜时分,田青牛觉得尿意十足,推开房门,走入院中,找个角落放水。回头发现暗夜中,一处窗楹好似有荧光鬼火。他不敢怠慢,蹑手蹑脚的走回房间,摸出扈嫦娥送的乌金兰花箭,沿着墙跟慢慢挨到那房间旁边。这房间的格局原来是个小祠堂,神台上摆着十数张牌位,神台前方是一条长香案,案上摆有香炉,黑夜中阴森森的。
吐了一点口水在左手心,右手在左手写了个符,然后抹在眼皮上,眼睛仿佛自带夜视功能,看见一坨巴掌大好像是水泡的玩意,正在香案上缓缓的蠕动。
田青牛大着胆子,拿指头戳戳它,这东西好像怕痒一样卷了一下。指头戳来的感觉就像戳着一坨肥肉,软绵绵冷冰冰但是有弹性。这是个什么玩意?看它没有威胁,田青牛寻摸到院子角落,扯了两张干枯的荷叶,准备把那坨肥肉包起。谁知道一提那坨肥肉,感觉就像它下面长着根茎一样,拽着滑手费力。两只手齐齐掐住肥坨,用力一拉,那肥坨发出布帛撕裂的声音。手里抓住一大坨,还在黏黏腻腻的渗出不知名的胶状水珠,下面一小片迅速的卷成一坨,缓缓的黏进神台与墙壁之间的缝隙之中,明显是抓之不及了。
带着疑问,田青牛用荷叶包了肥坨,静悄悄的走回自己的客房。
次日早餐,郭爹爹唤来一名庄客,牵了一匹青驴,送田青牛回曲水镇。
到了镇口,田青牛掏出二十文钱给那庄客,打发他回去,不让他送自己回沈家。免得露馅。
回到住处,娘亲和大姐对他一晚上未归自然抱怨指责不提,田青牛私下和娘亲说了保家仙逃离了青牛山,自己去送别的。娘亲显然没有想到这保家仙也要离开青牛山,只怕日子可能要不好了,一时之间失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