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年轻士兵脸上的轻蔑,队长摇了摇头,“五年前我刚入伍的时候,也不相信罪民营的人居然能够斩获军功,只是后来……”
队长眯起眼睛,陷入了回忆之中
“后来怎么了?”年轻士兵追问道。虽然他瞧不上罪民营的人,但也想知道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居然能让队长对一个罪民如此客气。
队长瞪了他一眼,暗骂这小子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老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总得给他点时间想想吧?
“一开始倒是没什么特别的,罪民营每次执行任务都会死伤大半,但很快又会有新的人补充进去。”队长缓缓说道。
“但是在我入伍两个月后,罪民营原来的头儿死了,他们又换了一个新的头儿。从那时起,罪民营的人每次执行任务,不仅伤亡小了很多,甚至还斩获了敌人的首级。”
“新的头儿?”年轻士兵蹙起了眉头。
罪民营的头儿不是军方封的,而是内部自己选的,一般就是谁拳头大就是谁,说白了就是个流氓头子。一个流氓头子,能有什么天大的本事?
“我看是运气好,碰上落单的赤甲军了。”年轻士兵不屑道。
没理会他,队长此刻已经神色陷入了沉思,口中喃喃道,
“赤甲军的盔甲上,铸有一块圆形的徽章,只要把徽章撬下来,就能证明你杀死了一个敌人。但罪民营的人一开始不知道。”
说到这,他脸色突然有些发白,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那天我值岗,老远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差点直接敲响了示警的铜锣,最后发现居然是罪民营的人。当时军中没给罪民营配马车,所以……所以他们直接把人头别在了腰上,人人都有,有的人还不止一个。”
年轻士兵不说话了。干裂的空气里,他仿佛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一阵恶心从心头涌起,他忍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队长同情的看着新兵,当年第一次见到那个场景的时候,自己吐的比他厉害多了。
过了半晌,年轻士兵终于缓过劲来,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不屑和鄙视,转而变成了浓浓的疑惑,“罪民营的人这么厉害,怎么我都来一年了,却是第一次见到他们执行任务?”
队长沉吟了半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从一年多以前,他们就没怎么执行任务了,我今年也是第一次见罪民营的人。”
要真是这么能打,干嘛不用呢?年轻士兵挠了挠头,但很快就不再想这事,转而关注起了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对了队长,您刚才提到的那个头儿,究竟是什么来路呀?”
年轻士兵眼中迸出好奇的光芒。罪民营的变化,都是因为五年前出现了一个新的领袖,所以他很想知道此人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让一帮炮灰摇身一变,能和巫黔最精锐的部队抗衡。
队长神色怪异的看着新兵,“你刚才不是还和他吵来着吗?”
“那个小子?”新兵陡然一怔,“那小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年前……那不才十二三岁吗?十二三岁,不被罪民营的人弄死就不错了,那群人还能让他当头儿?”
年轻士兵说完,突然又想到一处不合常理的地方。
十二三岁的孩子,能犯下什么大罪,以至于要被发配到罪民营来?
年轻士兵眼珠滴溜溜的转着,一肚子的问题想问队长。
“闭嘴,好好站岗!”队长瞪了他一眼。
眼看陆续又有部队往营地走来,年轻士兵只能忍住心头的疑惑,无奈的回到了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