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兄,好戏开始上演了。”林彦问不知自己是否已经被盯上,担心隔墙有耳,说得含糊其辞。
穆九正色起来,语调却始终是油腔滑调的:“演到哪一出了?”
林彦问伸手蘸了一下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杀”字。
穆九抬起头,用目光询问。
两人对视一眼,林彦问点点头。
穆九心领神会。
“果然如我猜测的那般精彩啊!”穆九感慨一句。
林彦问难得目露凶光,语气也带着杀意,恶狠狠地低吟:“精彩的还在后头呢。”
两人说得没头没脑的,就算有人窃听,怕也不明白。
惊歌探查一圈,确定安全,抱着胸,给林彦问递过去一个眼神。
“小林子,你接下去打算如何?”穆九坐直身子,正儿八经地问。
“现在还没查出,到底是谁对进西洲的队伍下手,待日后再说,你帮我留意着点儿。”
其实,林彦问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受益最多的,自然就是嫌疑最大的。
“我如今的身份,行事不便。”林彦问一垂眼帘,大拇指和食指叠在一起,不经意间来回搓动,继而道,“只能先借绾绾之手,灭掉第一个祸端,为民除害,只当是送给西洲的见面礼吧。”
穆九听罢,突然笑起来:“绾绾一定乐得为之。她自己说的,便宜不占王八蛋。”
“你确定她说的是,是让别人占她的便宜?”林彦问一挑眉。
“可不是嘛。美其名曰,侠士的义务。”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林彦问和穆九如今在西洲的势力,也还算不上是强龙。但陶绾绾绝对是地头蛇啊!
今日,陶绾绾生意惨淡,她百无聊赖地在摊位上守了半天,已经有点儿打瞌睡。
突然,她打了个喷嚏,只觉后背发凉,心中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
眼见要晌午了,她晃晃脑袋,收拾东西准备去醉香楼找穆九,到时候,林彦问肯定也在。
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培养出默契,若无意外,都会到醉香楼用午膳。
陶绾绾才刚走几步路,就听见有人吵吵嚷嚷的,她也围过去看热闹。
只见一个老头子,捂着口鼻,哭天抢地的跑到衙门,求县太爷替他做主。
老头子也不知怎么的,呜哇呜哇的口齿不清,大家伙儿听了半天,又看他手舞足蹈地比划,连蒙带猜,总算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我儿子……抢我棺材钱……去赌博……我不肯给,竟然……打……打老子……你看我这一嘴牙……”
靖国重孝道,儿子打父亲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若一般人家发生矛盾,儿子出手打了老子,多半也不会闹到官府来,赔个不是消了气,终究是一家人。
告上衙门,真是不想让儿子活命了。
卫雨伯立马就让人问清楚老头儿子的情况,派衙役去将人捉来。
老头的儿子叫李三,是个赌鬼。
整日什么都不干,只知道泡在赌场。早前李老头还想着是自己没把儿子教好,责任在老子,拼了命地劝其改邪归正。
十赌九输,本就不富裕的家境更是雪上加霜,吃了上顿没下顿。
李老头喊冤说,他辛苦一辈子攒下的棺材本儿,都被儿子偷偷摸摸地翻出来,要拿去赌,恰好被他瞧见,阻止时,李三竟然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看李老头现在说话漏风的样子,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满地找牙,一点儿也不夸张。
李老头想来想去,实在是气不过,便来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