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文昊站在县衙公堂的帷幕后面,看见堂上跪着的老头有些面熟,当下找贴身小厮问:“是他吗?”
小厮眯着眼睛瞧了瞧,随即点点头说:“是他!就是经常到赌坊找儿子的老头。”
李老头常去第一赌寻李三。
卫文昊脸上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跟小厮吩咐:“去告诉许志成,货来了。”
“好嘞。”小厮狗腿地跟着一笑,扭身就跑出县衙。
下午,案子继续审理。
陶绾绾和一堆百姓都挤上来,准备看热闹。
林彦问在醉香楼听到酒客讨论此事,也闻风过来。远远地瞧见陶绾绾的后脑勺,惊歌在前头开路,两人走过去。
“绾绾。”林彦问轻声叫她。
陶绾绾出乎意料,哎哟一声:“彦问,你怎么也过来了?”
“和你一样,看看热闹。”林彦问说话时,不由自主地眯起双眸,夹杂着冷冽的光,补充一句,“不知道有没有惊喜,够不够看。”
周遭嘈杂,陶绾绾见林彦问薄唇翕动,却没听清楚说什么,便凑上前去听:“彦问,你说什么?”
忽然,有人撞到陶绾绾,让她不受控制地朝林彦问跌过去,整个人都趴在结实的肩膀上。
陶绾绾一抬头,从侧面望去,林彦问更加英俊倜傥,她不由地闹了个大红脸。
“小心。”林彦问顺手搀扶她,“绾绾,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林彦问见她满面通红,担心地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可是春季气温反复,不小心着了风寒?”
与此同时,他还抬起手,要用手背去探陶绾绾额头的温度。
“没有没有。彦问,开庭审理了。”陶绾绾慌张地避开,然后,小心翼翼地转头,偷瞄惊歌的神色。
惊歌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站着,眼神也没有女孩子的醋意。
陶绾绾在心里想,莫非,惊歌真的对彦问毫无感觉?
开庭了。
原本叽叽喳喳讨论案情的百姓,在惊堂木落下发出的一声巨响后,都不约而同地闭上嘴。
李老头口齿不清地阐述案情,李三却在一旁捂着耳朵,哭哭啼啼地喊冤:“大人,请您为我做主!”
“今早,我确实回家里取钱。但爹以为我要去赌博,提着耳朵就是一顿教训,我就顶了几句嘴,他一时气急,对着我的耳朵就咬上来!”
说着,李三将捂着耳朵的手放开,就见耳朵血肉模糊。血迹已经干涸,但依旧显得触目惊心。
“你……你……在……胡乱说什么?”李老头哇哇大叫起来,竟然在公堂上就伸出手,拧李三的耳朵。
“大人,我爹喜欢动手,时不时就是一顿打骂。他咬我耳朵,我吃了痛便挣扎,一不小心撞到,将他的牙齿撞掉了,但这是无心之过啊!”李三躲开李老头伸过来的手,不停地磕头,“请大人替我做主。”
原本还替李老头鸣冤的百姓,听见李三的辩词,立马就倒戈了,开始数落李老头的不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儿子的耳朵咬掉啊!
但也有人质疑,是不是李三为了给自己脱罪,在撒谎。
此时,在人群中冒出几个人,说是人证。
人证到公堂之上,说:“大人,我是第一赌的伙计。我撞见过好几次,李老头到赌坊找李三,揪着耳朵就往外走,还扬言说,要是他再不听话,就割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