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而过,李昭收拾书篓去赴童试。
走前李昭心里踹踹,几番叮嘱:“在家里要警醒些。这里穷山恶水的,你一个孤零零的女儿家,容易被人盯上。”
罗鱼倒是自在得很,笑道:“我院门一锁,管他的!”
“如今世道乱了,一切小心为上。这几日也不要做活,且等我回来。”
虽说罗鱼现今吃过苦,可是她富贵小姐当惯,不知道如今这世道,市井人家命比纸薄。一势压一势,压得人没有活路。
果然,自李昭前脚刚走,张生就摸索过来:“鱼姑娘,我捉了几条活鱼,给你打个牙祭。”
“不必了张大哥,心意我领上,东西就拿回去吧!”
“鱼姑娘莫不是嫌弃这些活鱼?看不起我张生?”他故意自我贬低,引得罗鱼急于辩解。到时候院门一开,嘿!这就叫以退为进。
张生正自我得意,可罗鱼却不再搭理他。
要知张生自小被村民捧惯,一时间难免觉得不好收场,说话就毫不客气:“几天前还对我笑脸相迎,这是有新欢不要旧爱?”
如此颠倒黑白,自有张生的用意。姑娘家名声一但受损,肯定急于争辩,院门何愁不开?
“你的嘴糊过浆?尽说这些不清不楚的话?我且要一问,你何时成我妹的旧爱?”说话的是折返过来的李昭,他身上萦绕着一种威压,惹得张生缩起脖子。
“你要再纠缠我妹,你看我怎么治你!”
此话如同耳边惊雷,张生只得灰溜溜地低头走开。他总觉得鱼姑娘的大哥有些邪门,往那一站,气势上就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种十分富贵般的金质玉像,宛如嫡仙。
可是到底心有不忿,边走边小声道:“等你落了试,我看你还嚣张什么!”
又见李昭双目一瞪,吓得如瑟缩的鹌鹑。
“阿兄,你怎么回来了?”罗鱼嘴里咬着萝卜,又笑着伸手递给李昭一根:“这水萝卜极甜。”
李昭摇头叹气,这个阿妹,倒是心宽得很。
“我左思右想,留你一人在家不妥。不如随我去上京城,陪我赴试。”
“可盘缠不多,两个人开销太大了。”罗鱼如今一个铜板做两个花,顿时眉头紧皱。
李昭赏了罗鱼一个板栗:“莫要因小失大。”
罗鱼嘿嘿一声,利落的收起行李。她眼睛亮晶晶的:“阿兄,我就等着你这话咧。”
原来如此。李昭笑着摇头,这个阿妹倒也古怪。她是在试探自己的人品,是否自私自利,或者心中有无她这个阿妹。
如果自己没有折返回来,她心里必然有数,对未来一些安排做调整。
二人雇辆驴车,一路高歌进城,好不快哉!
“你是赶考的学子?”驾驴车的老人家看见李昭的书篓,笑着问道。
“正是。”
“第一次赶考?”
见李昭应下,老汉便道:“这城中有一苏姓人家,家产颇丰,是上京城有名的皇商。她家宅心仁厚,向来优待学子。我见你衣着贫寒,不如去她家的酒楼,到可以省些银子。”
“既是如此的好去处,想必已经客满。”
老汉却频频摇头:“也不是谁都接待,你得做篇论述,看入眼后方可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