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懿帝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笑意:“哦?是么?放心,待晚上为夫定会倾尽毕生所学,好好教教皇后。”
皇后:“……”
自成婚来,这人总是动不动便想到床笫间那档子事上!
她转移话题道:“陛下,这册子可是礼部拟定的?”
“不是,是朕亲自拟的。”
皇后了然:“怪不得。”
“怎么?可是有不妥?”景懿帝问道。
“有两处不妥。”
“是哪两处?”
“不过是一个周岁宴而已,陛下这弄得也太过隆重奢华了些。”皇后黛眉轻蹙道。
“此时无妨,朕的谷稷配得上,亦承得起。”景懿帝一脸骄傲。
“可……”皇后还想再辩。
不待她说完,景懿帝便止住了她的话头:“皇后……舒儿……望舒,朕只是想给你我的孩子最好的。”
他一连换了三个称呼,最后称她的名,以期令她明白他的认真。
“……好吧。”她自知拗不过他,便也遂了他的意。
“嗯,这是其一,其二呢?”
“其二便是……陛下是不是忘了一个人?”皇后犹豫了一下,有些小心地开口问道。
“何人?”景懿帝顿了顿,又道:“舒儿指的可是……宁美人?”
“更确切地说,应当是她的儿子……那孩子和谷稷同一日出生,周岁宴自然也应当在同一日,可陛下这册子上……”
并无丝毫他的痕迹。
她没有开口说,他已全部明白。
他剑眉紧蹙,有些不耐烦:“朕本就不想要那个孩子,若不是她抗旨催吐了避子汤,又怎会有这个孩子?”
皇后轻叹:“无论如何,这都是他母亲造的孽,稚子何辜?陛下还是莫要如此了。”
景懿帝定定望着她,听她声音温和平静,并无怒气。
她竟如此大度么?
她竟毫不在乎么?
那她是不是也毫不在乎他?
他默然,良久殿内方响起他有些沉闷的声音,似含着几分浅淡的怒气——
皇后之言极当,便依皇后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