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吾还叫阿瑾。”
“阿瑾……唔,好熟悉的名字……”
为何……头这么疼?
“阿瑾,便是谷稷啊……”
谷稷……
是谁?!
头,愈发疼了……
“谷稷,是母亲的儿子啊……母亲,您都忘了么?”
他似有些委屈。
什……什么?
母亲?
儿子?
眼前原本暗下来的天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度亮起。
好亮……
眼睛好疼……
她眯了眯眸,却见他竟伸手摘下了面具。
她不再在意这天的亮得刺眼的光,忙睁大双眼努力去瞧那面具下的面容。
然,为时已晚。
他的面容渐渐模糊,她睁眼去看时,惟余那双极美的眼眸。
一如既往的清澈通透,却又添了几分凉薄。
是的,那真的是凉薄……
原来他压根不是温润如玉的人……
……
望舒昏睡了整整三日。
她醒来的时候,口里呢喃着谷稷。
他看她冷汗涔涔,心莫名揪起。
……
“陛下,您知道么?谷稷死前一直喊疼……可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无法减轻他的痛苦……”
她说。
“他一遍又一遍的唤我娘亲,一遍又一遍地问我爹爹在哪儿,他想再看看爹爹……可我没有回答他……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她哭了。
“我看着他眼里的光慢慢消散,最终布满遗憾……我看着他缓缓合上了眼睛……我知道,他死了,我的儿子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一直哭,一直说。
他一直静静地听着,终于忍不住将她拥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来迟了……
对不起,我不该走的……
宋祯和锦绣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那一日是谷稷小殿下薨逝的日子,那一日年轻的帝王抱着他的妻子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