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李承逸带着黑翼前往了西郊的破庙,但是一无所获,对此李承逸却并不是很惊讶,虽说崔何亮和王知州已经去世,但这桐昌恐怕还有些骨邪派的耳目。所以前几日唐如前去知州府的消息,估摸着骨邪派已经知道了,怕是早就从这城内撤走了。
寺庙之中,此起彼伏的木鱼声在庙内回荡,一尊巨大的金佛面前,老尼手中拿着犍稚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殿内染着清淡的檀香,伴随着叩击木鱼的声音,缓缓飘散。
有人戴着黑纱斗笠跨过门槛,就见那老尼手中的犍稚微顿,睁开了一直阖着的眼,淡淡地念了声“阿弥陀佛”。
头戴斗笠的男人轻笑,“静宜师太别来无恙啊,原是故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闻声,静宜自拜垫上起身,朝着男人微微颔首,随后两人便移步去了后头的某处小院,这里四下无人,是专门给静宜师太准备的地方,二人移步后,男人一改方才平静的态度,对着师太跪了下来。
“太后万福,小的有要事禀报。”
静宜师太面色平静地看着他,手里捏着一串佛珠,不断地盘捻佛珠,“贫尼早已不是皇家身份了,莫要叫错贫尼的法号。”
“太后娘娘,近日来景王李承逸动作频出,如今更是在调查国舅培养的用以暗地帮衬皇上的骨邪派,国舅几次提醒过皇上,但是皇上对景王情谊颇浓,故而皇上从未将国舅的话放在心上,皇上素来最听你这做母亲的话,还请太后娘娘能够劝劝皇上。”
男人说了一大堆,但静宜师太不为所动,“贫尼早已了却这红尘事,朝堂上的算计,贫尼不想参与其中。”
多年前自皇帝李勤登上皇位后,因李勤对太后极其尊敬,大事小宜都会过问太后的意见,导致太后被众臣参本,说她想要将皇帝取而代之,自己专权,当时闹得不小,太后被迫出家来这兰若寺,从此不问世事。
见太后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男人敛了眉,眸色添了几分不耐烦,“太后,国舅爷来前让小的给您带一句话,几年前的事情,虽说已经过去了,但是您造的孽可不是念几年经就能抹去的。国舅爷念着与您的亲情,再三尊重,若是您迟迟不管景王归京之事的话,终有一日景王会查出当年的真相,那么您这身后名……”
“够了!”
静宜师太终于没有控制住失了态,瞧见她这般,头戴斗笠的男人似乎很高兴,也很满意她的这番举动,继续道:“同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虽说那件事与国舅爷拖不了干系,但若是让皇帝和天下知道您才是当年的主谋,不知道还是否会有人对您恭敬了……”
静宜师太眼睛通红,盘捻佛珠的动作也戛然而止,回头怒瞪着男人,就听得那男人道:“看太后如今这模样,应该是想通了,放心吧,国舅爷会在几日后派人前来迎您回京,在此之前,他需要帮您设计一个能够让您回京的理由。”
静宜师太深吸了口气,隐忍着,“我知道了,你走吧。”
“那小的就不打扰太后娘娘了,小的告退。”
桐昌城又有人死了,因为那个怪病,京中请来的太医已经投入全部精力在翻阅医书和古籍之上,但是始终没有找到相对应的病症,而且这怪病的传染性十分古怪,同为邻里的两家,一家全家人都没事,一家又出事。事态这么发展下去,总有一日,桐昌会变成一座空城的。
即便太医查不出来,但唐如隐约觉得还是与桐山有关,李承逸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二人又一起去了趟桐山,桐山之上,隔三差五能碰到几具小动物的尸体,身上并无外伤。
唐如对冶铁的事情并不清楚,只能向李承逸求教,“王爷,我想问一下,这正常的冶铁会产生毒素吗?”
“怎么这么问?”